他眼眸暗了下,别过眼,嗓音低哑:“没。”
“我靠你这还没事?听你这声音都快撅过去了,你等着我啊,我马上去你家找你啊,撑着点。”时延慌里慌乱地从家里翻出来电筒。
贺郗礼漫不经心笑道:“你撅过去,老子都不会撅过去。”
旁边传出动静来,他眯着眼去看,水已经煮沸,温黎正要下手拿锅盖,他淡淡道:“别动,往后站。”
温黎愣了下,就看贺郗礼走过来将她拉到安全地带,随后拿走锅盖,水蒸气扑在半空,他将姜丝,红枣扔进锅里,又加了几块冰糖。
“啊?什么别动往后站啊。”时延愣了一秒,等他反应过来,骂了几句草,“我去,你家有人?谁啊?!该不会是温妹妹吧?”
没听到贺郗礼的声音,时延三观都破碎了:“牛逼啊你,你喊人过去的?还他妈说自己能等,人家未成年啊,你可真是狗啊,贺狗!”
贺郗礼听着聒噪,啧了声,挂断电话。
温黎抬头,忍不住问:“时延打电话也是担心你怕黑这事吗?”
贺郗礼看她:“不是,他问我作业写完没。”
温黎啊了声:“停电了,时延还要学习啊?”
贺郗礼淡道:“谁知道呢。”
他将红枣姜汁盛在杯子里递给她:“趁热喝。”
温黎捧着杯子,暖意顺着传递她掌心,她吹了下,小口小口地抿着,舌尖还残留着红枣的香甜,喝完,她的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温黎起身说:“我得回家了。”
贺郗礼敞腿靠在沙发,一对胳膊自然搭在两腿间,扬头看她,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良久,他偏头看窗户,窗外依旧狂风暴雨,他道:“还下着。”
温黎也看到了,不仅如此她的伞中途被风刮跑,她问:“你家还有多余的伞吗。”
贺郗礼俯身,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把玩,懒懒道:“没。”
“那雨衣呢。”
他掀起眼皮,扯唇角:“我会穿那玩意儿?”
“那——”
贺郗礼站起来,看她:“在我家住一晚。”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确定的语气。
他撂下这句话,便去卧室将她沾湿的床单换下,重新换了一张新的床单,等收拾完,贺郗礼偏头看到温黎小小一只站在那儿,指尖扒着门框,要进不进的。
他眉梢很轻地挑了下,下颌线拉扯出条锋利的线条,歪头睨她:“怎么,要我抱你过来?”
温黎睫尖颤了下,慢吞吞地过去,小心翼翼地爬上去,被子盖上的一瞬间,她整个人被贺郗礼身上的味道包围,她的脸也腾地烧红。
她将身体埋在更深处,心跳声跳得起劲,被子忽地被掀开,温黎睁眼,看到贺郗礼目光很深地看着她,他挑眉:“不怕闷?”
温黎察觉到他眼底的戏谑笑意,她夺走他手里的被子,稍微挡了挡她的半张脸,躲在里面呼吸,声音闷闷的:“不怕。”
他眼眸黢黑又直白,薄薄眼皮下压,眼神中带着轻佻散漫:“还真敢在男人家睡啊。”
温黎被他盯得浑身发热,她想说些什么,贺郗礼起身离开。
她捏着被角,已经过了很久,耳旁仿佛还回荡着他低哑,像是磨了沙的声线:“睡吧。”
贺郗礼摸黑走进旁边的客房,他躺在床上,一手撑在额前,脑海里都是温黎。
一截细腰不停地在他脑海中晃,靠近她的肋骨处还有一颗浅褐色的痣。
他烦躁地起身,低头看着眼前的变化,骂了句脏话,然后走进淋浴室,灼热的温度随着冷水浇在他身上。
......
第二天早上,温黎醒来时已经快九点。
她走出卧室,到处逛了下,发现贺郗礼并没有在家。
余光往阳台一瞥,温黎的脸红得快要爆炸了。
昨晚她穿的衣服和他的外套高高挂在晾衣架上,白色蕾丝也夹在其中,在一排随风飘荡的衣服里显得格外明显。
她臊得不能行,他怎么把她衣服给洗了......
温黎在贺郗礼家找了几个袋子,把湿衣服装进去,也顾不得此时她这身不合身的穿搭,抱着衣服跑回家。
回到家,奶奶恰好在附近公园散步,温黎先将湿衣服搭在楼顶,而后冲了个澡,换过衣服出来,脸还是烫的。
直到中午,温黎打开手机,发现贺郗礼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L:跑了?】
【L:我衣服该洗了,顺手也帮你洗了】
已经刷完两套题,平息好情绪的温黎,此时脸颊好像又开始发烫,她忍不住发消息:【那你也不能都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