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青音毁了他们,想起他们分别的八年,就像是一场笑话。
可如果没有赵青音中间的插手,他们还会分手吗?
雨愈发大,温黎浑身被浸透,雨水顺着她的发丝,她的额头往下流淌。
她回过神来,刚想站到遮掩的地方,头顶的雨仿佛停下,耳边传来雨珠砸在雨伞的砰砰声。
温黎下意识仰头,对上贺郗礼漆黑深邃的眉眼,他侧脸线条冷硬锋利,下颌紧绷。
他垂眼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一手撑伞,单手抱着她,往车里走。
温黎环着贺郗礼的脖颈,紧紧地抱着他,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她咬着唇瓣,将脸颊贴在他的颈窝。
淅淅沥沥的雨顺着砸向贺郗礼的左肩,温黎直起腰,他的左肩已被雨水淋湿,她刚要挪雨伞的位置,温热清冽的呼吸擦过她脸颊,贺郗礼偏头看她:“好好待着,别乱动。”
她没理他的话,拿着雨伞往他那边打:“可你都淋湿了。”
贺郗礼淡道:“我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倒是你,不在办公室待着下来淋雨?”
温黎没有说话。
贺郗礼将她抱进车里,温黎浑身湿漉漉的,后知后觉才觉得冷。
男人将热风打开,从抽屉里拿出来条毛巾,轻轻地将她头发擦得半干,侧身拽过他后座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温黎看着贺郗礼忙前忙后,只顾着自己,却没有顾上他身上的湿意。
她抿着唇,伸出葱白的指尖将男人额前的雨珠擦掉:“你身上也擦擦。”
贺郗礼瞥她眼:“别管我了,你好好坐着,回去洗个热水澡,感冒你就等着挨揍吧。”
温黎眼睫颤了颤,她侧眸看向开车的男人,侧脸轮廓棱角分明,面色不渝。
车厢内寂静无声。
到了家,贺郗礼将她推到浴室,将热水打开:“洗完把头发吹干再出来。”
温黎点了点头,杏眸黏在他身上不放。
贺郗礼眉梢轻佻,懒洋洋地低笑出声,看起来又痞又坏:“还看呢,想让我帮你洗?”
“那也不是不行。”
对上男人混不吝的神情,温黎脸热着摇头:“我这就洗。”
等她关上浴室的门,贺郗礼表情淡了下去,眉心拧着,直至听到哗哗的水声,他才转身去厨房煮红枣姜茶。
洗完澡吹完头发,温黎穿着睡裙出来,正撞上贺郗礼。
男人刚冲完澡,他单手将湿发捋上去,露出一张桀骜攻击性极强的五官,晶莹的水珠顺着他光洁的额头划落,浑身透着邪野劲儿。
贺郗礼手里还端着热腾腾的水杯,他挑眉:“过来把姜茶喝了。”
“喔。”
温黎慢吞吞地走过去,抱着水杯分三次喝完。
“待会儿去看电影?”贺郗礼随意地问。
温黎怔怔地看着他,慢慢摇了摇头:“不想去。”
她想起在南潭时他们两次没有看成的电影,心脏骤然缩了下,眼眶潮湿:“总觉得看电影,是一件不幸的事。”
她怕,怕他们去电影院,会和当年一样再分开那么多年。
贺郗礼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看了会儿,抿着唇,晦暗的神情复杂。
“不想去那咱们就在家里看,嗯?”贺郗礼握着温黎的手,将她按在沙发上,瞅着她闷闷地,笑得玩味,“怎么还怕上了,不唯物主义者了?”
温黎被他揶揄得沉重的心情消散了不少:“我才不怕。”
贺郗礼轻笑:“那就把之前没看的那部电影看了。”
“好。”
温黎看着贺郗礼打开投影仪,调到《我左眼见到鬼》上,又看着男人大喇喇地坐在她旁边,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似是捕捉到她的眼神,贺郗礼偏头,散漫道:“看电影,看我做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轮廓棱角分明,嘴角上提,黢黑深邃的眉眼带着痞气,勾得她脸红心跳。
她眼睫抖了抖,鼓起勇气:“我想坐你怀里看。”
温黎说完不敢看贺郗礼是什么表情,只觉得一道直白露骨的眼神刺在她身上。
客厅里传来男人低低哑哑地轻笑声,磁沉又性感,惹得她耳朵发麻。
“不要就算了。”她往右边移了移,闷闷道。
贺郗礼嘴角斜斜地勾着,单手攥着她蜷在沙发细白的脚踝轻轻一拉,温黎被拽到他腿上。
男人双臂环着她的腰,一手掌握,细得要命,大掌摁着她小腹往他方向按,她后背紧贴他炙热的胸膛,贴得严丝合缝。
温黎红着脸坐在贺郗礼的腿间,男人浑身散发的荷尔蒙与热意烘得她心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