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愣下了,以为是贺郗礼,心脏猛地收缩,慌乱地想要解释,余光一瞥,在看到赵青音站在门外的那一刻,她的脸冷了下来。
赵青音穿着一身旗袍,头发盘在后面,浑身透着贵气。
“那是谁啊,你妈妈吗?长得好漂亮啊。”
温黎表情凝滞:“不是。”
她拎着包走出去,赵青音笑着对她道:“我们谈谈。”
两个人来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赵青音将爱马仕放在桌面上:“想喝什么?”
温黎没时间跟她磨蹭,她问:“你找我做什么。”
赵青音明显一副想要叙旧的模样,温黎淡道:“有话直接说,我还要回去。”
中年女人挑眉,她道:“没想到你就是我儿子喜欢的人。”
温黎凝眉,不作声。
“离开贺郗礼,和我儿子在一起。”赵青音像是看货物一般将上下她打量,“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的,把贺郗礼勾得团团转,现在把我儿子也勾得找不到魂。”
“小执因为你跟我大吵一架,他以前从来不会和我吵架,还因为你不吃不喝。”赵青音脸上有怒意,更多的是对儿子的心疼,她直视温黎,“你应该感谢小执有我这样好说话的母亲,我能接受你跟贺郗礼的事。”
提起贺郗礼,赵青音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
八年过去,赵青音将贺家女主人的位置坐得牢牢的,根本不用再在外人面前装模样。
温黎只觉得可笑:“我和贺郗礼已经领证,我们不可能离婚,另外,我不喜欢你的儿子,我也绝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总之,我还是很感谢当年你救了贺郗礼。”她说完拎包准备离开。
赵青音看着她,突然笑起来,眉眼里的精明与嘲讽染得淋漓尽致:“你还真是单纯。”
温黎脚步顿下。
“当年我可什么也没做,没有你来找贺家,贺郗礼也会无罪释放。”赵青音说着说着,脸色阴沉,“只是没想到原以为你离开贺郗礼,他会彻底堕落,没想到他会因此振作起来,更没想到他现在竟会到如此地步。”
若是她知道贺郗礼会有现在这般成就,她绝不会提出温黎离开他这个条件。
贺老爷子看不上她,也看不上赵津执,这么多年来,他在贺郗礼身上看到希望,更是瞧不起他们母子俩,甚至还要将贺家的一切给贺郗礼。
赵青音想至此,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面孔狰狞:“贺郗礼他就是个把他母亲都给克死的没人生没人教养的疯子!跟他母亲一样,都是疯子!凭什么他能得到一切,这一切都是我儿子的!”
温黎忍无可忍,她站起身,冷声道:“赵女士,到底谁才是没有教养的人?”
她笔直的目光盯着赵青音:“贺岭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是,他知道自己有妻子,你也明知道他们已经结婚,却偏偏插足,破坏他们的家庭,难道你就很有教养?”
赵青音脸红一片白一片,从未有人对她这样说话,她伸手将杯子里的水泼出去。
温黎没躲开,被赵青音泼出来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滑。
“果真是死了父母没人教的丫头,还真跟贺郗礼那疯子是一对!”
温黎抄起旁边的水杯往赵青音脸上泼,她平静地道:“还你的。”
赵青音握着拳,脸上还贴着一块柠檬,水浸透她的衣服,她双手抓着,胸腔起伏,气得难堪地大叫:“你个小贱人!”
温黎面无表情,她道:“你骂我无所谓,但你不能辱骂贺郗礼,贺郗礼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临走前,温黎睨着她,冷道:“如果有下次,我不会再顾及你是长辈的身份,我一定会撕烂你的嘴!”
……
推开咖啡厅的门,温黎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她站在雨幕里,任由冰冷的雨珠打在她身上,莫名想起八年前分手时,贺郗礼就是在这样的雨天站了一夜,淋了一夜。
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温黎眨了眨眼,雨水沾湿她的睫毛,她低头翻看手机,是贺郗礼打来的电话。
她缓缓接通,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入耳畔:“刚在忙?怎么没回我消息。”
“外面下雨,在堵车,你先在办公室待会儿。”贺郗礼那边隐隐传来鸣笛声,“等我过来,你再下来。”
温黎听着他散漫又漫不经心的声音,她眼眶一酸,杏眼朦着雾气,她努力控制着哽涩:“那你慢点啊,我等你。”
挂了电话,温黎失神落魄地站在雨里,脸色苍白,指尖紧紧攥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