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从他们分手后,贺郗礼的Q.Q头像再也没有亮过。
温黎看着微信通讯录里跳出来的红点,指尖点了下,添加“L”为好友。
贺郗礼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白色的猫,猫的尾巴高高翘起,尾巴尖有一点橘。
即便猫圆润不少,温黎一眼认出来那是小白梨。
原来这么多年,小白梨一直被他带到身边,养到现在。
当时在南潭碰到小白梨时,它还是只小流浪猫,转眼间,它都已经八九岁了。
温黎抿着唇,没忍住问:【小白梨还好吗?】
过了几分钟,贺郗礼发过来条微信:【吃得好睡得好,见我会跳肩膀上蹭蹭脸,还算比较有良心】
温黎看着他发的这一句话,隐隐觉得有点阴阳怪气。
她没有再回复。
正要闭眼休息时,手机震了声,温黎打开手机,是岑溪的电话。
她接通,岑溪久违的声音响在耳边:“黎黎宝贝,最近忙吗?”
托贺郗礼的福,她并不是特别忙。
“还行。”
“我还有半个月假期,你要不忙,我去找你玩几天。”
温黎犹豫了会儿:“我这两三天可能不太行。”
“怎么了?黎黎你没出什么事吧?”岑溪担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温黎告诉她实话:“我,我可能要领证,明天得回南潭拿户口本。”
“卧槽真的假的啊???”岑溪震惊地提高分贝,聒得耳朵快炸了,“你?温黎?你要结婚?不可能吧,你跟谁啊。”
温黎直到现在还有些游离在状况外,顿了半晌,她说:“就,贺郗礼。”
岑溪一连串消音:“……我就知道你除了他谁也不嫁,不是,我很好奇你俩什么时候又搞上了啊,这么重大的事情我居然都不知道!”
温黎一句话也说不清楚,简单把相遇的事情给她说了下。
“我就说贺郗礼肯定还对你有意思。”岑溪说,“他为你做了那么多,手废了,还为你坐过牢,怎么可能会忘掉你。”
但是即便贺郗礼向她提出了结婚,温黎还是不太确定他对自己到底是何感情。
不论分手时贺郗礼对她说的话,还是那天他在楼栋下对她说的话,都表明他对她,是执念,是不甘,以及对她抛弃他的恨。
她给他带来的是刻骨铭心的痛,所以贺郗礼才会忘不掉她。
就像他说的,不想看到她比他幸福,要用各种手段玩死她,将她永远捆在身边,以他为牢笼,让她再也无法逃出去。
“黎黎,你光想没用啊,你要问啊,问贺郗礼,看他到底什么意思,是恨你想要报复你是想永远带着恨意和你纠缠在一起还是因为喜欢你才选择的结婚。”
“你也说了,今天你被求婚,贺郗礼才来找你的,虽然说他用采访的事做理由,但我觉得是贺郗礼害怕你答应求婚,所以才大晚上跑到你住的地方提结婚的事。”
“这么说吧,如果贺郗礼真是因为报复你病态地将你绑在身边,那你还愿意和他结婚吗?”岑溪问。
温黎几乎没有半丝犹豫:“愿意。”
岑溪笑:“那就是啦,真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挂了电话,温黎在黑暗里看着发着亮光的手机屏幕,心跳得极快,最后点开贺郗礼的聊天框。
【温黎:贺郗礼,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L:问】
温黎抿了抿唇,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你跟我结婚是为什么?】
对面很久没有回复。
温黎的心脏骤然跳动几下又趋于平缓。
五分钟后,聊天框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而后贺郗礼发来两条消息。
【L:自己拿脑子想】
【L:真想知道,就把之前给你的对戒找到】
温黎又一夜没睡,翻箱倒柜地找释怀鸟对戒。
找不到。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恍惚想起来,那枚戒指在他们分手那天,掉在了地上。
过了八年,戒指怎么可能还在原地。
贺郗礼看着温黎郁郁寡欢上车,满脸藏着心事,掀起眼皮:“安全带。”
温黎这才反应过来,她系好安全带,扭头看他:“好了。”
贺郗礼漫不经心地睨她眼,唇角勾着轻嘲:“跟我拿户口本领证就这么不乐意?”
“老子也没那么差吧。”
温黎彻底回过神,她睫毛颤了颤:“没有。”
“我刚在想事情。”
贺郗礼没再看她:“嗯。”
从京北开车到南潭也要大几个小时,贺郗礼没开超跑,而是开的悍马。
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