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澜总裁一贯神秘,从不将照片泄露,每一家报社每天的采访邀约多不胜数,然而没有一家能够正式采访到这位。
“你的任务就是采访时澜总裁,若拿到一手资料,咱们京北日报的位置彻底稳了。”徐志国说。
办公室的人互相看一眼,没人开口说话。
温黎想了想,说:“主编,可我是社会新闻记者,采访时澜集团的总裁应当是财经记者的工作。”
徐志国没料到她会当众抹他的面子,他表情瞬间沉下来:“你是主编还是我是主编?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一点责任心,像我们那时候给你工作,不管是不是你的,只要领导下达的任务,都得干,你看看有谁跟你一样推辞的。”
温黎翻了下最近的工作记事本:“好,我这就准备采访的提纲。”
徐志国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乔绒趾高气昂地对她笑了笑:“小温,加油啊。”
“无语了,乔绒这就已经沉不下来气了?”覃琴翻白眼,对温黎说,“这采访时澜总裁的工作本来就是她的,她拿不下去,怕影响今年年底的升职和绩效,就把这烂差事丢给你了。”
“乔绒,她跟主编有一腿。”覃琴担心道,“你小心别得罪主编,让他给你穿小鞋。”
温黎沉默了会儿说:“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者,升职这事儿还得看总编。”
若是她能拿到时澜总裁的第一手资料,不仅年底升职在望,年薪也会增加两倍。
温黎想至此,她重新投入工作中。
接下来几天,温黎白天跑新闻,回到公司编辑稿子发给主编,晚上十点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回到出租屋,开始查时澜集团的有关信息,拟定采访提纲。
周一晚上,在京北郊区的五星酒店举行一场科技峰会的晚宴,温黎不确定时澜集团总裁是否会参加,想了想,她还是拿着记者证在下班高峰期挤着地铁,又转了两趟公交车才抵达目的地。
到了酒店,温黎浑身疲倦,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整理头发,又补了层口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精神不少,她才走出去。
走到大堂,酒店内一阵骚动。
“刚才过去的就是时澜总裁?”
“不会吧,这么年轻这么帅......看着也才二十六七吧,哎,人家已经是总裁,而是还是个打工的。”
“也不知道有女朋友没有,看他一眼,我觉得我都长寿了两年。”
“你们瞧瞧他那张脸,绝了。”女生感叹道,“比娱乐圈男明星还要带劲儿,身边肯定不少女人,但是像时澜总裁这种地位怎么可能看上咱们啊,女人玩玩可以,娶回家那肯定得是豪门千金。”
“怪不得咱们记者进来都要上交手机,摄像机。”另外一个女生说,“原来传闻都是真的,时澜总裁不喜欢拍照,更不喜欢采访,那咱们的工作何时才能有进展啊。”
几个人哭丧着脸:“谁知道呢。”
温黎听到时澜集团总裁在这里,立刻打起十分的精神,她将提纲稿子掏出来又看了几遍,开始守株待兔。
酒宴内各个西装革履,灯光流转,推杯换盏,每一个人的面上都洋溢着假笑。
温黎在地铁,公交里站了两个小时,双腿又软又麻,又等了一个小时,周围几个记者聊了几句,纷纷打着哈欠离开。
“都十点了,时澜总裁肯定走了,你还不回去?”
温黎说:“回。”
她只想找个地方捶捶腿休息几分钟。
隐约想到来酒店前,看到二楼的露天小阳台有休息的地方,温黎拖着沉重的身体,上楼。
推开推拉门,夜里的冷风刮在她脸上,长发荡在半空。
刚踏一步,温黎发现这里除了她,还有其他人。
穿着西装的男人背对她站在栏杆前,他身型颀长挺拔,一手拿着高脚杯,里面红酒摇曳,一手自然垂下,露出性感突出的腕骨。
温黎下意识顺着往下落,在看到那人的手时,心口倏地坠落,随后剧烈的跳动,她指尖紧紧攥着,松开时虎口烙下几道印记。
他的无名指有心形胎记,被扳指遮得七七八八,但也足以让她辨认出来他是谁。
似是听到声音,男人偏头,灯光从上方打来,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彻彻底底地暴露在她面前。
贺郗礼的侧脸被灯光裁剪的立体分明,眉眼硬朗,眼里没有了以往的漫不经心,落在她身上,冷淡漠然又锋利,如同看向陌生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