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指尖点在机器人的眼睛,它又亮了下:“阿黎,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该睡觉了。”
落入耳中,就像是贺郗礼对她说这些话一样。
温黎仰头看向贺郗礼,杏眼清凌凌的:“阿车1号。”
说完,对上贺郗礼意味深长的眼眸,他眼中带着戏谑与玩味。
温黎被他看得脸红,下意识敛眉,鼻尖忽地凑过来一道温热。
贺郗礼低头吻在她鼻尖,气息跟随着缓缓往下,吻住她的唇,含了几下,嗓音沙哑低沉:“叫我什么?”
温黎后背抵在方向盘,臊得用手去推他,却被贺郗礼捉住,轻轻在她指尖啄了下:“问你呢。”
贺郗礼一副浪荡轻佻的模样,嘴角弯起邪痞的弧度,勾得人心痒痒,被他吻过的指尖都在发麻。
她脸颊很烫,不敢看他炙烈的目光,额头抵在他锁骨里,将自己藏起来,小声唤他:“阿车。”
贺郗礼眼眸一暗,大掌按在她后腰,顺着这股力,温黎和他贴得严丝合缝,修长的手指擦过她耳廓,低低地道:“快点长大啊。”
温黎啊了声,脑袋偷偷探出来:“我已经成年了。”
贺郗礼撩着眼皮睨她,笑得有点坏:“那也不行,很多过分的事,还要再等等。”
一瞬间,温黎整张脸红了个透。
她匆匆跨下贺郗礼的腿,抱着机器人,往楼栋里跑。
贺郗礼看着她纤瘦的背影,低笑出声。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掀起眼,温黎离去复返,隔着车窗,她垂着眼睫:“阿车,新年快乐。”
说完,温黎捂着狂跳的心脏,扭头的那一刻,她听到贺郗礼慵懒又带着低磁的声音:“晚安,阿黎。”
……
隔日,贺郗礼坐火车去延西市。
到了车站,他看着手机里秦奎给他留的地址,打车到地下拳击场。
地下拳击场开在隐蔽又脏乱的巷子里,沿着楼下往下走是一条漆黑的通道,走到头视野瞬间变得敞亮。
在最中央是一个拳击台,四面都放着椅子,二层还有观赏台,内坐着VIP,人几乎坐满,黑压压的,里面空气极不好闻。
“砰砰砰”敲锣的声音响起,金发女郎举着牌子在拳击台上走。
底下的人哦哦起哄,扔钱的,将刚开的啤酒挥洒半空的,吹口哨的,整个地下拳击场嘈乱声震耳欲聋。
“今天拳王上不上啊。”
“据说这几天有个一米九多的壮汉一连打赢了九场,差点破纪录,今天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
“你们猜拳王和这个叫白虎的壮汉谁会赢。”
“肯定是拳王。”
“我把全部家当压白虎新人了。”
“你也不怕把底裤赔翻?”
秦奎在这时走过来,刚才他一直在二楼的观赏台,一眼看到贺郗礼。
他单手抄兜站在拳击台旁,轮廓冷硬锋利,顶着黑寸,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桀骜不驯的气息。
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
秦奎道:“给你安排第一场。”
贺郗礼散漫地掀起眼皮看他:“直接跟那个叫白虎的人打,价格怎么说。”
秦奎意外地看他眼,笑:“价格当然不一样,白虎虽是新人,但是他打赢了九场,没有输一次,算是三等拳击手,他再打赢十场,就会和拳王对决,赢了白虎便是新的拳王。”
“你跟他打,相当于省去了前面九场。”
贺郗礼:“直接说价。”
秦奎:“打赢白虎三万五,输了五千。”
贺郗礼余光瞥到一众人挤攘的地方,他下巴微抬:“那是什么地方。”
“这里人都喜欢刺激,每一场我们这儿都会开设下注,压自己觉得会赢的拳击手,根据赔率,赢了翻倍,若压输了,钱归拳击场。”
贺郗礼淡道:“行,你安排吧,第一场我跟白虎打。”
秦奎挑眉,伸手叫台上的裁判下来,说了几句话,裁判看贺郗礼几眼,忍不住唏嘘:“又是个送死的。”
前两天,有个急需钱的男人也这么说,结果三招下来,白虎把他打得爬都爬不起来,最后还是保安把他拖了出去,等探了探鼻息,人已经没了。
但现场的人就喜欢刺激,知道又来一个新人要跟白虎打,全场再次轰然起来,挤入下注的地方。
贺郗礼将现有的所有钱压了自己:“压新人。”
旁边人看他眼:“小伙子,你得压白虎啊,你傻啊压什么新人。”
“新人天天有,哪个能打过白虎的,你没见过白虎吧,一米九多,长得壮,下手狠,前几天刚弄死个新人。”
贺郗礼单手抄兜,一手将一万多现金递给工作人员,笑得轻狂嚣张:“你想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