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郗礼起身,低下头,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盯着她,见她低头,虎口卡在她下巴尖,温黎被迫地与他对视,可她完全招架不住他的眼神,小脸变得更红了。
“你是傻子么。”贺郗礼忽地俯身,与她平齐,捏了捏她下巴,散漫地笑出声,“女孩子不要乱给男人花钱,知道吗?”
“你的钱要拿在自己手里。”
在温黎要开口说话时,贺郗礼顽劣地吹了下她乱颤的睫毛,低声说:“真把我当小白脸养着了啊。”
“收回去,哪儿有男人要女人钱的。”他对上温黎湿润水光的杏眸,胸膛被股热意烫过,“钱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温黎局促地阖下眼睫:“那,那你要有需要,一定要找我。”
“需要什么都给我解决?”他拖着尾腔,“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行?”
温黎瞪大眼,对上贺郗礼轻佻的眉眼,他嘴角斜撩着,看起来又痞又坏,浑身透着纨绔渣男的劲儿。
他,他他......
温黎没想到他竟然说这种话,看到她脖颈都是粉色的,贺郗礼忍不住轻笑,抬头压在她脑袋上使劲儿揉了下。
“晚安,阿黎。”
等温黎回过神来,她人已经钻进了被窝里,脑海里全是贺郗礼离开前对她道晚安的话。
很轻很轻,又好温柔,像是夏日里荡漾在海边的风,热烈又令人心动。
她埋在被子里,眼前漆黑一片,心跳声却无处可逃。
这是贺郗礼第一次喊她阿黎。
他说,他不想跟别人一样。
他要独特的,唯一的阿黎。
......
“怎么样贺哥。”时延的话在话筒里响起,一副求表扬的语气,“我和李奕祠放的烟火怎么样,时间掌握的不错吧?”
贺郗礼站在煤棚下,单手夹着烟,看着六楼的一扇窗,想着当时温黎的神情,笑:“谢了兄弟。”
时延在电话那边嘟囔半边,后知后觉他反应过来:“我草,不对,合着我跟李奕祠是你泡妹的工具人啊。”
贺郗礼没搭理他这句话,反而道:“她还给我三万多块钱,全部家当呢。”
时延:“......”
“你他妈要不要脸,小姑娘的钱都敢骗。”他忍不住吐槽,那边没吭声,再一回想贺郗礼那隐隐得意的语气,“你故意炫耀的啊贺狗?”
“还什么全部家当,我真服了。”
“得意个毛线啊你,人姑娘答应跟你好没。”
贺郗礼顿了半秒,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我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有本事,她能不喜欢我?”
他眼神睥睨,笑得恣意:“即使不喜欢,我也会让她喜欢,嫁给老子那也是迟早的事。”
时延:“.......温黎知道你这么死皮赖脸么。”
贺郗礼:“多谢夸奖。”
“温黎家不是......”时延说,“她奶奶也重病,她怎么能把全部家当给你啊。”
贺郗礼抽了口烟,两颊随着抽烟的动作微陷,他低着头,淡淡地将烟掐灭。
“是啊。”他哑声道。
所以,方才他失控了。
在对上她澄亮的杏眼,在她乖乖地将银行卡递给他的那一秒。
想抱她。
想吻她。
更想看她在他身下抓着他手臂又哭又挠,做出让他彻底属于她的事。
......
两天后,一行骑着摩托的人停在原崖山山脚下,车边几个打扮成熟火辣的女人或坐或站,与赛车手打情骂俏。
最高的山顶处立着黄色的旗子,山道每隔一段距离会有两三个站岗人员手拎着钢棍或长鞭等武器等候着比赛开始。
在车边站着的美女们的眼睛早在他俯身骑着重型机车过来时黏在贺郗礼身上。
贺郗礼单腿跨下车,将头盔挂在机车上,低头将赛车手套咬下,斜靠在机车上,黑色皮衣深色牛仔衬得他身型挺拔颀长。
见他从兜里掏出来支烟含着,旁边扎着脏辫的明艳女生踩着高跟鞋过来,打火机滑轮擦开,对他放电:“帅哥,怎么称呼。”
他顶着桀骜又冷硬的脸庞睨她一眼,散漫又漫不经心的姿态更招人心魂。
把女生看得脸红心跳的。
贺郗礼嘴角的笑意收敛,淡道:“老子有女人。”
“男人嘛,总不会嫌自己女人多的。”女生说着就往他身上贴,“我身材挺好的,不知道你女人技术跟我比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贺郗礼眼尾扫向她,他嗤笑,痞气夹着冷意纵生:“你也配跟我女人比。”
“离老子远点!”
女生被他这变脸吓了一跳,讪讪地:“这么凶,有女人早晚也跟你分手。”
身边姐妹说:“床上又野又凶猛的男人最带劲儿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