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应书狼狈起身。
木神认出应书,问道:“小绒蒿,你这是做什么?”
应书不解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有个东西好像缠住了我,把我给丢过来的。”
“快看她额上的印记!”
“唉呀,同腾蛇族长的儿子一模一样呀。”
……
周边不知是谁起的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应书额上有和延益额上一模一样的朱红色印记。
“印记?”
应书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没有什么印记呀?”
“奇怪,小绒蒿,你的额上真的长出了印记。”
木神诧异地说道,他变了一个水镜出来,应书瞅了一眼水镜里的自己,果真看到自己的额上多了一个朱红色的印记。
“哎呀哎呀,我想起来了,这是上古腾蛇的火灵印记,被火灵印记标记的,是腾蛇的天定之人。”
说话的是上神界最为年长的土神。
话音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在应书与延益之间来回看。
其中腾蛇族长的眼神带着嫌弃与恨毒。
“土神,你记错了吧……”
应书弱弱地说道,被土神狠狠怼回去:
“你这个小丫头!我年纪大了,但是记性好得很!这就是天定的姻缘,若是违逆,就是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是要天诛地灭的。
应书快要哭了,她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延益,以及表情臭得快要把她吞了的腾蛇族长,早知道就不该来看这个破热闹。
腾蛇族长得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宝贝儿子,却还捡了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小杂草儿媳妇,气得差点当场就要辣手摧草。
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土神信誓旦旦宣称的命定之人,族长也不敢轻易对应书做什么。
最后,腾蛇一族欢天喜地迎回了延益,又如丧考妣地去水神殿里向应书下聘。
水神没想到自己出门一趟回来,自己殿里的小草竟然就定下了婆家。
水神问应书:“应书,你可是喜欢这桩姻缘?”
卑微小草摇了摇头。
“哼?”
腾蛇族长底气十足地一声冷哼,小草悲怆道:“水神殿下,这桩姻缘我很是欢喜。”
于是应书就搬出了水神殿,嫁给了延益。
应书以为自己会很卑微地被压榨被欺负,结果是她想过了。
腾蛇一族只是对她无视而已。
既没有让她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也没有在皮肉上狠狠地折磨她。
她被安排住在了延益隔壁。但不许擅自去打扰延益。
延益是腾蛇一族万年难遇的天才,一族的希望全都在他的身上,延益很繁忙。
他忙着学习法术,忙着学习族中事务,忙着修炼,忙着降除妖魔,他忙着做很多事,早就已经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妻子。
应书安于现状,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晒晒太阳,修习术法,只是除了有一点点无聊。
从前在水神殿的时候虽然也很冷清,但是还能期盼着水神的每一次外出归来。
每次水神回来,都会为她带回外头的稀奇东西,有时是一个摆件,有时是一块糕点。
一个小物件就能填满应书下一次漫长等待中的空虚。
如今,她不用再期盼着谁的归来。
这样的日子延续了半年的时间,被延益的一次受伤打破了。
延益去降服东海尽头的一只万年妖蛟,妖蛟虽服,延益却被重创心神,陷入昏迷。
应书看着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人有办法能治好延益,腾蛇族长的脾气日益暴躁,她不禁为延益担心。
他会死吗?
应书趁夜偷偷溜进了延益的房间,他睡得很是安详,应书这才第一次看清楚了延益的脸。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眉眼,眉毛干净冷峻,斜入鬓间。
应书心想:一看就是一个很冷淡的人,天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来做自己的命定之人?
应书叹了一口气,她取出一颗药。
应书的原身是一株绿绒蒿,她原本就是被木神当做药植培育在上神界的。
虽然化成人形,她的本质还是一株药草。
延益是被重创心神,应书拿自己的一半元神凝练成了这颗药,喂给了延益。
“我救你可不仅因为你是我的夫君,我是因为你救了很多人,你不该死。”
应书念念有词,她又在延益身边守了一会儿,见延益的灵力不再溃散,开始慢慢流转起来,知道自己的药起了效果。
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延益莫名其妙地好了,众人以为是延益福大命大,只有延益自己知道,他的体内,多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元神之力。
应书还是做着她默默无名的小透明。
日子好像还是一如寻常,但是日子好像又有些不同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