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眉开眼笑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卷发的工具在她头上弄造型。
等到弄好发型后,时间已过去了三个小时。
莫茜借店里洗头的花洒洗了个脸,又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新发型,造型还可以,只不过她的发量多,第二日有变成爆炸头的风险。
但问题不大,明天是明天,今天是今天,她很爽快付钱出门去了。
莫茜一口气快步来到了回家的巷口处,她拐个弯想直直回家换衣服。
此时停车的斜坡上除了一辆车,还站着两个人。
“覃同志,你收下吧,这是我家里的老母鸡,还有这青菜,也是我家地里种的。”老奶奶面容看上去不慈祥,送礼却是认真的。
猝不及防见到他,莫茜毫无防备,差点直接就出去了,好在覃同志忙着拒绝,没有往她这边看过来。
覃同志可能觉得有些尴尬,很快开口道:“阿婆,不用了,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莫茜停下了脚步,人也慢慢缩回拐角处,接着,她又探头,再次确认其中的高大颀长的身体就是覃卓朴。
她干脆也不走了,直接倚在墙壁上,饶有兴味地窥听别人聊天。
拐弯处立着一棵的荔枝树,一阵凉风吹过,绿油油的叶子翻滚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位老奶奶哑着声缓缓说道: “我牙口不好,吃不了,覃同志你拿来炖汤吧,这青菜是地里种的,不值钱……”
老人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绝对,几乎没覃卓朴插话的余地,听那架势,莫茜就知道这位老婆婆势必要将礼送出去了。
谁能抵挡住老一辈这种送礼架势呢?
覃卓朴面对这种事情明显不是很擅长拒绝。
不一会后,她果然听见他说:“那要不这样,阿婆我给你钱。”
莫茜再次探头出来,然后见到他的手里已经提着那新鲜宰杀的鸡了。
莫茜忽然觉得好笑,她收回视线,嘴角无声弯了弯。
老奶奶哑着声继续说:“不用这么客气,你那天载我去医院看病,车费和挂号费我都没给你,这鸡和青菜就当作是车费。”
覃卓朴说:“不行。我拿了就要给钱。”
老奶奶摇摇头,径直挥挥手走了:“覃同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覃卓朴下意识想拿钱出来,但转头一想,他身上根本没有带现金,现在小镇上都可以用手机付款,他的钱包里已经很久都不带现金了。
他很是无奈,只能先接受了老奶奶的好意。
老奶奶慢慢走远了,覃卓朴很快也上楼了。
莫茜倚在墙角久久未动,她心不在焉凝视着巷口的荔枝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慢慢流逝,冬天的太阳落山快,一眨眼,荔枝树下的影子就变长了,这种变化在某种程度上,催促着她快点下决定。
莫茜退出几步,从侧面仰头看着那栋人家的楼层,其实啥也看不到,只看到铺满瓷砖的墙面,瓷砖光滑,冬日太阳在上面铺了一层金色,让人感受到一种暖意。
看了一会,她终究忍不住开始低声嘀咕。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不明不白的……
嘀咕完后,她直直走上斜坡,走进了敞开的大门。
女主人隐隐约约知道她是镇上人,没有过多警惕,从始至终坐在木质沙发上,甚至动都没动,只扬眉开口问:“你找谁?有什么事吗?”
莫茜说:“我找下覃警察。”
女主人可能习惯了,直说:“那你自己走楼梯上到五楼就行。”
“好的,谢谢。”莫茜说。
她很快进了楼道,这户人家连楼道也装修了,她的鞋踩在瓷砖,发出清脆的声音,五层楼的楼梯,她很有耐心地一级一级往上走。
等到她站在五层楼的单元门前时,心情无比平静,没有一点喘气。
大门紧闭,她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男人大声问:“谁?”
可能因为居民楼是自建的,门上并没有装猫眼。
莫茜意识到这一点后,脸上露出狡猾又俏皮的一笑。
她当即清了清喉咙,开口:“居委会调查居住人口。”
覃卓朴几乎没有怀疑,他将外套重新套上去开门。
莫茜在几秒之内整了整刚弄的法式卷,门开了,她微微歪头看着覃卓朴。
“好久不见啊。”她和他打招呼,打破了一时的沉默。
覃卓朴一愣,反应过来后下意识问:“你是居委会?”
莫茜坦白:“不是。”
覃卓朴打量着她,脸上显出迷惑又警惕的神情。
半响,他蹙眉道:“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莫茜说:“说来话长,你要不请我进去吧。”
覃卓朴没好气给她,当着她的面直接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