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水和玻璃，易绵隐约看到个人影。
绕过水缸，易绵看清了趴在沙发上的男人，他上身裸着，牛仔裤半褪到了臀部，后背上还落着两道红痕。茶几和地上零星倒着一些啤酒罐，纸篓和沙发上堆着些半干的纸团。
“你？”易绵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和……”易绵指了指沙发上的男人，“你们，你……”
“别你了，”李牧拽过地上的 T 恤衫丢到了男人背上，“帮个忙。”
“我？”易绵回过神，“我能帮什么忙？”
“转过去。”
“呵，”易绵几乎立刻背过身，“谁要看啊。不过你这样，李叔叔他们知道吗。”
“我怎样？”李牧给沙发上的男人套好衣服，把他扛到了肩上。
“你……”易绵转过身，看清了那男人的脸，眼睛瞪得更大了，“你和沈洛？”
易绵一直就觉得李牧和沈洛走得近，敢情真的不是兄弟情，而是，基情。
李牧不知道易绵在惊讶什么，靠在李牧身上的沈洛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满嘴酒气，指着易绵“哇”了声，“玛莲娜！”
李牧伸手捂着了沈洛的嘴，瞥到易绵挤在那儿的乳沟，李牧又把手往上移挡住了沈洛的眼睛。
沈洛醉得有些不安分，挣扎了几下，最后跌到了地上，李牧也没去扶，拽着沈洛的衣领，把他拖进了客房。
易绵透过门缝看了眼，李牧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他把沈洛从地上拎起来，狠狠丢到了床上，连被子都没给他盖。
察觉到易绵在偷看，李牧走出来，带上了门。
“你可真不知道怜香惜玉，人家都被你折磨成这副鬼样了，你都不做一些 after care 的吗？”
李牧这下反应过来易绵的意思了，“你觉得我睡了他？”
“不是吗，”易绵倒吸了口气，问得小心，“或者，你才是下面那个？”
李牧被气笑了，几步走到易绵跟前，拿掉了她嘴里的糖，俯身对上她的眼睛，“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反正我是里面那个。”
第5章 有生理反应就行，能做
但不管李牧是里面那个，还是外面那个，李牧都不是能帮她的那个。
“走了。”易绵拉着个脸，抢回了李牧手里的棒棒糖。
李牧伸手掀掉了易绵的假发，“不要花了？”
“嗯。”易绵朝李牧摊了摊手，“还我。”
“你戴着不好看。” 李牧用手指顶着假发转了几圈。
易绵没好气，“你管我好不好看？”
“应菲结婚了，沈洛一时走不出来，就来找我喝酒了。”李牧伸手理了理假发上打的结，“他喜欢应菲那么多年了，你还要怀疑他的性取向吗。”
“也是，”易绵点了点头，又问，“可你呢？”
“我……”李牧手指顿了顿，把假发重新扣到了易绵脑袋上，“我不是说了吗，莫妮卡是我的喜欢的类型，所以你觉得呢。”
“但沈洛为什么又脱上衣，又脱裤子的，背上还一道一道的红痕，”易绵说着往纸篓瞄了眼，“垃圾桶里还这么多……”
李牧觉得无语，“那些纸上粘的都是沈洛的鼻涕和眼泪，他背上的印子是他自己磕到了茶几。衣服和裤子，你得问他，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脱。”
“这样啊。”易绵脸上有了笑，“那还真是我误会了。”
易绵这变脸速度让李牧不解，“你讨厌同性恋？”
“不讨厌，哪种取向都正常，”易绵咬碎了嘴里的糖，“但你不能是。”
“什么意思？”
易绵不回答，顾自坐到沙发上，往客卧瞥了眼，“他睡着了吧？”
“嗯。”
易绵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坐啊。”
“不了，”李牧站得远，“我去给你拿茉莉。”
李牧去二楼露台给易绵挑了盆大的，易绵看了眼只有叶子没有花的茉莉，“花呢？”
“四月左右才会开花。”李牧说了些注意事项，“茉莉喜光、喜水，花败后也要及时修剪，”李牧说着往茶几上丢了几袋化肥，“磷酸二氢钾促花，七到十天用一次。”
易绵敷衍地点了点头，她甚至都已经想好出门以后要把这盆花丢进楼下的哪个垃圾桶里了。
“白天记得把花放出去晒太阳，水一次性……”
“行行行，知道了！”易绵把李牧拉到了沙发上，“时间还早，一起看个电影吧。”
李牧看了眼手表，像是在赶人，“快十点了。”
“这不才十点吗，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易绵说着开了电视，给手机投了屏。“你不爱莫妮卡吗，《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看吗？”
“都看过十来遍了。”李牧起身关了灯，在易绵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