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我不介意再说一次给你听。”
顾心悠被她双手压着，不得动弹，她慢慢的俯下身，几乎要贴住顾心悠的耳朵，“收起你惺惺作态的样子，也少在我面前装委屈扮可怜说无辜，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做好一事无成的准备。
《遇竹马》主舞，你别想要。
国家歌剧舞剧院，你也别想进。
你大可以试试，是你的办法多，还是我能成为你生活里无孔不入的噩梦，一手遮天。”
说完，她骤然松手，留下顾心悠趴在杆子上大口喘着气。
腿上的酸胀感怎么敌得过心中的铺天盖地而来的惧意，她猩红着双眼，攥紧拳头，死死咬住唇瓣才能克制住不断颤抖的身体，让自己恢复平静。
她望着虞清芫的背影，愤怒与恨意交织着，涌遍全身。
她绝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
虞清芫根本不在乎顾心悠心里在想什么，她径直走到云老师面前，在云老师的要求下把用于《遇竹马》选拔的舞蹈简单跳了一遍。
云老师看着她翩跹起舞的模样，目光穿透而过，落在了很远的虚空。
似乎，看到了故人。
若是当年那个孩子活着，或许也跟芫芫这么大了吧？
云老师眼底涌起苦涩的情绪，又很快被她遮掩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破绽。
不过，云老师也注意到，虽然虞清芫生病这么久，但她的舞技却并没有生疏，甚至可以说是更甚从前。
然而更重要的是，她可以从简单的舞蹈动作中看出许多小细节的处理。
这些细节，是许多有舞台经验的人都难以注意到的。
云老师忍不住对虞清芫地赞赏：“芫芫，你这几天进步的很快，是有在家里练习吗？”
虞清芫点头：“这几天有在家观摩其他大师的舞台表演，用心琢磨了下，尝试着在自己跳舞的时候加进去。老师，我跳得还好吗？”
“非常好！”云老师眉眼带笑，毫不吝啬地夸奖，“继续这样练下去，一定能行。”
虞清芫的成就，指日可待。
她见过上一个像虞清芫这么有天赋又努力的舞者，还是二十年前。
那人，将她压在离首席一步之遥的位置，整整七年。
只可惜……
下课铃声将云老师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布置了练习的作业，便离开舞房，她刚走，舞房瞬间喧嚣声四起。
周子程高傲自大地扬着下巴，态度猖狂得不可一世，“虞清芫，别着急走啊，咱俩之间还没完呢！”
虞清芫回头。
她的神色波澜不惊，半张侧脸笼在微光下，目光自若到不见半分慌乱。
“查到了吗？”她问。
“当然！”周子程激动地尾音都在颤抖，朝许若初所在的方向屈指勾了勾，“许若初，你不是说你家商场工作人员发语音给你了吗？放出来听听！”
“要不……”
许若初觉得有些不太好，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久久未落，还在犹豫是否要按下播放键。
周子程已经不耐烦。
他大步向前，跑到许若初身边，二话不说，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不带任何犹豫，摁下播放。
他得意洋洋地望着虞清芫，扬起的眉梢中充斥着少年专属的恶劣，恶心又讨人厌。
扬声器很快将声音传了出来——
“大小姐，我们这边只能查到不太详细的买主信息，但对您来说应该也够了。”
舞房中，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扰乱几乎凝滞的气氛。
工作人员的话字字清晰地落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买主姓虞，家住藤梨公馆。”
第23章这包，根本没有仿款
死寂。
满座无人言语，皆是震惊。
惊愕布满周子程的脸庞，将他自负得意的嘴脸吞噬得一干二净。
他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手不禁颤抖起来。
“啪嗒”——
手机重重坠在地面，周围的同学这才如梦初醒。
周子程看着手机，却顾不上去捡，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只说了姓虞，又没说就是你虞清芫，而且，你又没说你住在藤梨公馆。”
更何况，藤梨公馆是什么地方？
那是整个落松城最贵的地段，旁边挨着的是湿地保护区，能住进去的非富即贵。
怎么可能和虞清芫这种穷酸鬼沾边？
“但我也从没告诉你，我住在哪里。”虞清芫平静道。
她不做过多的解释。
但一字一字，好似一把锋利的尖锥，将他们以为的一切敲出裂纹，逐渐击碎。
恰在这时，安静的走廊上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片刻后，常常跟在周子程身边混的两个少年手里抬着垃圾桶，出现在舞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