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云老师走进来，四下的议论声骤然熄灭，所有人都站得笔直，任由云老师的视线扫过。
当云老师看到站在旁边的虞清芫时，眼中划过惊喜：“芫芫回来了，病好些了吗？”
“谢谢老师，已经好很多了。”
周围的同学早已习惯云老师对虞清芫的态度。
大家心知肚明，没有虞清芫，以云老师的资历，压根就不会来带这个普普通通的舞蹈班。
毕竟，云老师是国家歌剧舞剧退下来的舞者，虽然离首席只有一步之遥，但声名显赫，想和云老师学习的人一抓一大把，哪里轮得到她们？
正是因为云老师欣赏虞清芫的天赋，她才愿意留下来。
她们是沾了虞清芫的光。
云老师站定，道：“今天课前，我们先说一件事。《遇竹马》马上就要开始选拔主舞和副舞。你们也知道，这支舞我邀请了国家歌剧舞剧院的专业舞蹈家来点评。”
“如果表现好，能拿到保送国家歌剧舞剧大学的名额，搭乘直通车进入歌剧舞剧院。”
“现在举手报名，我会记录下来。”
同学们窃窃私语。
毕竟舞蹈班不止一个班，其他班也有实力强的人，不管报与不报，都需要仔细斟酌。
“主舞，要报名的举手。”
云老师手中拿着纸和笔，抬眸看去，只见只有几只手举起。
虞清芫正在其中。
令人意外的是，顾心悠居然也举手了。
她身旁的同学有些诧异，用手去扯她的衣角：“心悠，你疯了！你肯定竞争不过虞清芫的，她舞蹈实力那么强，主舞的位置非她莫属，你何必去陪跑呢！？”
而且万一没竞争上，就连副舞也没办法竞选了。
“是啊，心悠！你要不还是报副舞吧，以你的水平肯定能竞选上，到时候表演又不是只看主舞一个人。”
身边的人纷纷劝说，但顾心悠依旧固执地举着手。
她脸上的伤在隐隐作痛，不断灼烧着每一根神经，周围人的劝说对她来说并不是好意，而是和脸上的伤口一样，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她，她根本不如虞清芫！
她怎么可能不如虞清芫？！
不就是主舞？
又是谁规定，主舞只能是虞清芫？
不妨拭目以待。
第22章买主姓虞，家住藤梨公馆
等云老师记录完报名人数，这才开始上课。
按照云老师上课的惯例，一开始就是分组练习。
毫无疑问，班上的女生都没人愿意和虞清芫一组，最后还是顾心悠充当“好人”。
身后其他女同学还在感慨她的深明大义的时候，她已经来到虞清芫的面前，不留余力地恶心人：“芫芫，没事，我来陪你。”
“叫这么亲热做什么，我们很熟吗？”
虞清芫瞥她一眼，眼神冰冷毫无温度。
顾心悠没想到她还真是一点不念旧情，讪讪道：“怎么能说不熟呢？我们毕竟还是表姐妹，有这层血缘关系在，你就永远是我的姐姐。”
她的声音很低，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
虞清芫当然知道顾心悠在顾忌什么，毫不犹豫地揭穿她的面具：“原来你还知道我们是表姐妹吗？那你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姐姐？怎么，是怕同学知道你和我这个臭名昭著的穷酸鬼是同一个家庭出身吗？”
“要不，我现在告诉大家我们是表姐妹，让大家知道，其实你顾心悠和我一样，是个穷酸鬼？”
“姐姐······”
顾心悠咬住唇，眼眶红了一圈，眸中泛起泪花，楚楚可怜的模样真叫天下所有男人都要为之折腰。
虞清芫冷嗤一声。
前世，顾心悠故意不让班上同学知晓她们是表姐妹的身份，还编了个极其完美的理由，让她答应。
也是她蠢。
居然真的以为顾心悠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就答应下来。
再之后，就是被顾心悠恶意编排身世，成了被众人耻笑的对象。其实那时候，她已经隐隐察觉不对，但每次看到顾心悠掉眼泪，说好话哄她，便又会无脑相信。
所以她前世落得那么个下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怪只怪她瞎了眼，没能看清顾心悠藏匿在面具后的扭曲面孔。
“姐姐，你真的误会了。我专程过来，是想和你道歉的。”
顾心悠把姿态放低，乖顺的眉眼中勾勒着歉意：“上次在藤梨公馆是我一时情急，我和姐姐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好不好？”
“顾心悠，你真以为我还是以前对你那个言听计从的白痴吗？”虞清芫帮她压腿，一点点用力往下摁，力道越来越大，直到顾心悠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依旧不罢休，“还是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