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年看了她一眼,神色自若:“嗯?”
孟梨低垂下脑袋,嗓音软软的,“因为我没地方可去了。”
最重要的是———
她一分钱都没有。
她说话时睫毛一动一动的,样子十分委屈。
“你不会想跟着我们吧?”陈秘书问道。
孟梨用力点头,声音又软又甜:“嗯,我能吗?我就这么一点,不占地方的。”
傅景年垂眸看着她比划着自己,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他视线落到女孩手上的伤,随即移开目光:“我是个商人,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孟梨连忙指着陈秘书说道:“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而且他能做的我都能做。”
闻言,陈秘书吓得大气不敢喘。
孟梨见男人沉默不语,便拽着男人衣袖的一角轻轻摇晃。
她那双好看的星星眼泛起一丝雾汽,眼底尽是乞求,“我真的好可怜的,帮帮我吧,求求你了,带我走吧。”
傅景年的视线从她拉着自己的衣角处慢慢上移,对上了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
那里面藏着委屈、无助、真诚。
自他出生起,人人见他便畏惧他、敬他。
他早已见惯了阿谀奉承,也见惯了谄媚之辈。
可眼前这人,此刻正带着无辜懵懂的神色望着他,无疑是让他心口一震。
那双眸子很干净、清澈。
很熟悉。
好似在哪里见过。
他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但是很快便被他抑制住。
傅景年伸手轻轻的将她的小手拿开,微微靠近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捏上女人的下颌。
力道并不重。
她的皮肤很细腻柔软,像她的身体一样。
他声音依旧清冷:“你不怕我?”
孟梨偷瞄了他一眼,连忙摇头,声音软软的:“不怕。”
他脸上淡漠如初,声音却柔了几分:“我不要你做其他的,你刚刚不是说要陪我解闷?”
第2章“这么娇?”
孟梨被男人突然靠近的动作吓得一怔:“你让我跟着你吧,我很听话的。”
傅景年看着她粉嫩晶莹的唇,问道:“什么都听我的?”
她用力点头:“什么都听你的。”
孟梨将怀里藏着的护身符拿出来,她悠悠开口:“这个给你,保平安的,我现在只有这个,等我有了更好的,我会报答你的。”
傅景年面无表情的接过护身符。
他一向不信命,他认为只要是他想要的,无论什么手段都要得到。
报答他?
有趣。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笑,声音低沉:“开车。”
陈秘书暗暗擦一把冷汗,他哪里敢多问傅景年的想法,他连忙重新启动了车子。
车子慢慢驶进景苑。
孟梨被震惊了,这里要比孟家的二十倍还大。
男人余光瞥到趴在车窗上小小的一颗脑袋,他唇角不自觉上扬。
“这都是你家吗?”孟梨有些吃惊。
男人阖着双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商人都这么有钱的么?
都住这么大的房子吗?。
孟梨感觉不可思议,她暗暗想一定要和傅景年打好关系。
她声音清甜:“对了,我叫孟梨。你叫什么名字?”
身旁的男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声音很冷:“傅景年。”
孟梨刚下车,就看到一个像管家般的人,对她身旁的男人半鞠着身子:“少爷,您回来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嗯。”傅景年眸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孟梨,衣衫单薄,发丝凌乱不堪,像只可怜小猫儿。
他微微蹙眉,声音低沉:“去带她洗漱一下。”
王管家:“是的,少爷。”
孟梨随着王管家到达了客房。
王管家脸上带着标准礼貌的职业微笑:“小姐,衣服已经准备好了,你需要什么可以叫,门口有人。”
孟梨打量着房间,她不禁感叹有钱真好。
她想起在孟家时候,因为孟欣雨喜欢她的房间,孟建国就让她搬到别的房间,把房间让给孟欣雨。
她微微拧眉,随手拿起换洗衣物进了洗浴间,打开了花洒。
—
“少爷,我已经查了,她确实是叫孟梨,这是她的所有资料。”陈秘书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傅景年。
傅景年翻看着资料,目光落在那一行:
「自小道士称她活不过二十岁,体弱多病。」
他目光又上移:孟梨,女,20岁。
他想起孟梨那句‘我很可怜的’,他微微拧眉,指尖摩挲在她送他的护身符上。
陈秘书继续说道:“我还查到她是被丢下水的,害她的人是她的继母指使的。”
傅景年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陈秘书观察着男人的表情,他语气谨慎又有些吞吐:“孟梨小姐的家人、孟家昨天已经对外宣称孟梨小姐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