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她是不可能再喝的。
她将汤药倒在了床下。
她记得丢她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寺庙又在荒山野岭,她应该怎么样才能活下来呢?
她看着桌子上的空茶杯,突然有一个念头。
孟梨将杯子摔碎,拿了一块放在自己的手巾里,包了起来藏进自己身上。
“小姐,怎么了?”赵凤闻声赶忙进来。
孟梨语气淡淡的,“我刚刚把汤药喝完了。想倒杯水喝,结果没拿稳,摔碎了。”
赵凤扫了眼已经喝光的碗,她放下心:“小姐,蜜饯拿来了。”
孟梨说道:“凤姨、我好困啊,先放这里吧,我待会吃,你先下去吧。”
赵凤看了眼她:“好、好嘞。”
果然,没过多久,赵凤再次进来:“你们两个把她装进袋子里,动作麻利点。”
孟梨被装进袋子里后,不出意外的还是被丢进河里了。
赵凤在岸边说:“小姐,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儿子不争气啊,欠了一大笔债,是我辜负了太太的嘱托。”
赵凤的头撞在地上:“这件事结束以后我就去陪你和太太。”
孟梨紧闭双眼,屏住呼吸,待脚步声走远后,连忙将手帕里的杯片拿出来。
她用尽力气开始划着袋子。
终于破了。
她赶忙从里面出来,游到岸边。
孟梨呛了口水,体力有些不支,晕倒在了草地上。
—
河岸边。
“傅总,车子出现了点问题,我下去看看。”陈秘书下了车去查看。
坐在车后座的傅景年并未理会,神色淡漠,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表盘。
孟梨是被车的亮光晃醒的,她一睁眼就看到岸边有一辆车。
她仿佛看到一棵救命稻草从天而降,连忙朝着车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
她一拉开车门便厚着脸皮的坐了上去。
车后座的男人微微抬眸,拧起好看的眉看她。
孟梨身上白色的连衣裙边角沾了些泥,裙子也已经湿了,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衬得她肌肤更加白皙,那双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
傅景年收回淡漠的视线,有耐性的等待着女人开口。
孟梨偷瞄着身侧的男人。
男人皮肤冷白,五官棱角分明,黑色的衬衣熨的很服帖,没有一丝褶皱,狭长漆黑的眸子里透着疏离的冷意,就算是坐在车里面也能够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
他生了一张妖孽般好看的脸庞。
孟梨一直觉得生的好看的人,心地应该也不差。
她试探着戳了戳男人的胳膊。
真实的触感让她发出感叹。
她脱口而出,“是真的人,我终于活下来了。”
她一开心,便往他身边挪了挪,抱住他的胳膊,声音绵绵的还夹杂着鼻音,“活的,好开心。”
她身上很软、很香。
傅景年微微怔了一下,声音低沉,“你坐的是我的车。”
孟梨睫毛轻眨,红唇轻启,“我知道啊,麻烦你送我下山吧。”
傅景年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理由。”
孟梨怔了几秒,声音绵软:“理由啊,我可以陪你解闷。”
他看着身旁的女人,微微挑眉:“你?要陪我解闷?”
“对啊。”
孟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因为衣服湿了有些冷意,她微微蜷缩着身子。
傅景年瞟了她一眼,将刚刚脱在一边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了孟梨身上。
一股白檀香飘进了孟梨鼻尖,让她莫名的安心。
她将外套往身上裹了裹,身子暖和了些,声音清甜,“谢谢。”困意渐渐袭来。
“傅总,车子好……这?”陈秘书惊讶的看着车上突然出现的人。
他大为震撼:这傅总怎么让女人上了他的车,而且还靠的那么近。
他不是有洁癖?
傅景年声音冷淡:“开车。”
“哦、好、好。”陈秘书快速重新坐到驾驶座。
“你叫什么名字?”傅景年垂眸把玩自己的表。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后,他转头看向女人。
孟梨眼睛闭的紧紧的,睫毛纤长,白皙的半张小脸躲在外套下,浅浅的呼吸着。
样子十分乖软,像只软萌的兔子。
什么陪他解闷。
明明是自己睡的香甜。
车子行驶到山下。
陈秘书喊着:“这位小姐、小姐。”
女孩微微睁开眼睛,“啊?”
“到山下了。”陈秘书说道。
傅景年余光瞥了眼身侧的女人,身子稍微坐直了些,脸上却依旧淡漠。
孟梨闻言一怔。
不对啊。
她没有钱、浑身衣服都湿透了。
她下了车能去哪呢?
她眼神乱瞟,对着傅景年说道:“那个、我现在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