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刚刚走近就大喊着:“小姐?”
孟梨微微点头,语气平静:“开门吧。”
她们面面相觑,然后小心的打开门。
“小姐,我去传报老爷。”
“不必了,我自己认路,自己过去就好了,你们忙去吧,这不是什么大事情。”孟梨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是。”
孟梨从庭院一路走过去,庭院往日种满的各色各样的花,如今全变成了白色小雏菊。
她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多讽刺啊,她活着时候也没被这么重视过,给她办个葬礼倒是还用心的把花都换了。
她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爱面子啊。
她慢慢朝着正堂走去,七厘米的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嗒嗒”的有节奏的声音。
孟家正堂上。
王娟自然是主角,对着孟梨那张黑白色笑的灿烂的照片哭个不停,拿着手帕一下一下的拭泪。
“妈妈,你别哭了,节哀顺变吧,孟梨姐姐要是知道你这么伤心,她也会于心不忍的。”
孟欣雨一手挽着自己的母亲王娟的手,一手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
孟梨的父亲孟建国坐在椅子上叹着气,摇摇头。
不少宾客纷纷过来和他握手劝他节哀顺变。
门口还有两个人哭的好大声。
孟梨眯了眯眼,大脑快速运转,这两个人她根本不认识,估计是她继母王娟的亲戚。
她慢慢走过去,周围吊唁的人纷纷被她这一身红色给震惊了,大家指指点点的。
孟建国随着大家指指点点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孟梨,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孟梨慢慢朝着他走过去,一脸笑意:“爸爸,我回来了。”
王娟听到这声音一下子停了哭声,就连孟欣雨都忘记做表情来修饰眼下的局面。
孟梨见他们大眼瞪小眼,就慢慢拉了张靠椅。
她双腿交叠的坐下,声音清晰又温柔:“谢谢大家今天来给我吊唁,小女不才,被扔到河里后,游的稍微快了点,一不小心就活了下来。”
孟建国闻言脸色一下子铁青,怒斥道:“梨梨,你怎么说话呢?”
孟梨轻轻一笑:“父亲这是在埋怨我说出实情了?”
王娟刚开始有些不可思议,但想到她的贴身乳母早已经自杀了,眼下没有什么证据了。
她又松了口气,假装关心道:“梨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孟梨早已习惯王娟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不急不缓地说道:“娟阿姨知不知道我乳母去哪里了?”
王娟闻言一愣,不会的,她不会知道是她乳母做的。
她极力保持镇静,又拿起手绢拭泪:“唉,你出事后,她想不开就自杀了。”
孟梨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娟阿姨,你可不知道啊,那河里的水冷的刺骨,幸亏我幸运才游得快。”
她朝着王娟淡淡的笑了笑:“要是娟阿姨,恐怕是绝对游不上来的,希望害我的人也能尝尝那水冷的刺骨的滋味。”
王娟皮笑肉不笑:“对啊,梨梨受苦了,害梨梨的人会得到惩罚的。”
“那是当然。”孟梨应道。
“够了,孟梨,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今天这样让我们整个孟家都颜面扫地了,你跟你阿姨说话真是没大没小的!”孟建国气愤的拍桌子说道。
王娟劝到:“建国,别气了。”
孟梨只淡淡扫了一眼没做声。
孟建国这个人只爱面子,这些年工作很忙完全忽略了她。
之前她的继母提出把她嫁给王总——那个已经四十多岁油腻男人,他作为父亲也只是为了利益点头同意,根本不顾她的意愿。
如今他这般态度孟梨自然是不奇怪的。
孟欣雨打量着孟梨的穿着,一身名牌,光她那双鞋就是当季新品,能买下整个孟宅不为过。
她酸里酸气地说:“爸爸说的对,谁又知道姐姐是不是贪玩,或者被人包养了,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天都没回来,谁知道去哪里了?还害得我们一家人白白为你担心这么多天。”
孟梨来之前就料到她们每个人的表情态度。
她今天来的目的除了要让孟家颜面扫地还有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唇角微微上扬:“今天我回来除了参加我的葬礼,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她瞥了眼正在喝茶的孟建国,悠悠开口道:“我二十岁了,按照我妈妈遗嘱,她留给我孟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还有她名下的遗产都要给我。”
王娟闻言,手指紧紧抓住桌子,抬眸瞥了她一眼,然后看着孟建国。
孟建国将茶杯“啪”的摔在桌上,声音冷厉:“股份可以,遗产不行。”
“为什么?”孟梨知道妈妈的遗产很多,全是外婆外公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