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美擦着眼泪,急匆匆的也上了车赶往医院。
……
私人医院。
神经外科、内科的医生、护士从都聚集在一起,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医生,她为什么还没醒?”臻美接近崩溃,紧抓着医生的袖子,“她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叹了口气,“少夫人她高空落水,本身还发着烧,现在已经退烧了,不过她因为脑损伤,现在陷入深度昏迷。”
“我问你她什么时候会醒。”臻美咬唇,擦着泪。
医生低下头,“我们会给少夫人进行脑复苏治疗,也许会一个月、三个月,半年或者一年,如果一年还没醒……”
医生的声音越来越小。
臻美泣不成声,“会怎么样?”
“永远醒不来。”医生抬眼看了下臻美的表情。
他的话好似雷一样,震的她心口疼。
臻美呼吸越来越急促,“可怜的梨梨,医生,求你快救救她,救救她,让她……”
“老夫人。”蔡婆婆立刻扶着晕过去的臻美。
……
登机前,傅景年给孟梨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听,他又发了信息给她。
下了飞机后。
傅景年发现孟梨没有回拨给他,也没有回信息。
他心脏还是隐隐的在作痛,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安。
他按了按眉心,上了车。
宾利。
傅景年不断的给孟梨打电话,都没人接。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机,眉头紧锁,拨通了景苑的座机。
往常接电话的都是蔡婆婆,可今日不是。
是个普通女佣。
那女佣接通后,知道是谁打来的后,顿时慌张,“少、少爷。”
“她呢?”傅景年冷声问道。
女佣慌极了,顿时哽咽起来,“少夫人她在医院。”
傅景年心脏一紧,手指骨微微用力,咯咯的响了下,“医院?”
“少夫人,她今天落水了。”那女佣鼓足勇气,回道。
傅景年电话挂断,周身气息冷了好几分,“掉头,去医院。”
陈秘书透过后车镜看了眼后座的男人,凭直觉判断出是孟梨出事情了。
……
医院。
傅景年站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蔡婆婆略微惊讶。
“少爷,少夫人她落水,昏迷不醒,老夫人她也心脏病复发了。”
傅景年走进病房,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女孩。
女孩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唇瓣失去了血色,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他慢慢朝着她走过去,心脏某处的痛意在不断的蔓延、放大。
·
她的呼吸极浅,好似只是睡着了,又好似下一刻便会停止。
傅景年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掖了掖。
他不敢去碰她。
她脆弱的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这感觉好似眨一下眼睛再睁开后,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他手指悬空后,收回。
无限的恐惧蔓延开来。
*
主治医生听说傅景年来了,立刻主动向他汇报情况。
医生告诉他,“少夫人身体其实一直不好,长期都在靠补品和药物来维系。”
他低眸不说话,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说了很多,直到那句,“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时候。
那医生有些怕的抬头看他。
明亮的灯光洒在他侧脸上,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更加深邃立体,墨色的眸子里散发着冷意。
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薄唇紧抿,让人看不出喜怒。
医生看不出他的想法,只告诉他,“M国的Fair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
傅景年眼帘微抬,“嗯。”
*
后来。
不知他在病房里坐了多久,看了她多久。
他始终都没敢去触碰她。
即便,他很想,但他没有。
从下午到夜幕降临再至午夜。
傅景年只是安静的坐在这儿,他身上的墨黑色的西装随着夜里的气温渐渐变得冰冷,同他此刻的心一样冷。
半晌。
他嗓音哑哑的,开口对她说了今天同她讲的第一句话。
他说,“梨梨,我后悔了。”
他后悔没带上她。
他后悔听她的话,听她的,让她乖乖在家等他。
……
凌晨四点。
傅景年从医院回到景苑。
进卧室时,他瞥到桌上放置的天蓝色礼盒。
他走过去,将礼盒上的丝带扯开,礼盒盖子掀开的时候。
一片卡片落入他眼底。
他身体微怔几秒,手指捻起那张卡片。
上面写着一行隽秀的字体。
——“傅景年,祝你生日快乐,愿所求皆如愿,所失亦无碍,多喜乐,长安宁,岁无忧。”
他的手微微颤抖,轻抚着盒子里那条墨蓝色围巾,低喃,“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