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窈杳嘲弄地摇摇头,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啊,被苛待是事实,她昏头了吗?
“嬷嬷,茗香便留在这养养身体吧,其他的等她好转了再说。”
“谢谢夫人。”苏嬷嬷面露感激。
实际上她清楚得很,有夫人相助也帮不了茗香一世,那畜生是茗香的生父,即便茗香嫁了人,也摆脱不了父亲。
畜生,畜生啊,他毁了他一家!
……
主院书房。
林末说:“将军,小的派人查过了,茗香应该不是郡主派来的。茗香父亲也就是苏嬷嬷的弟弟,前日输光银子,拿妻女出气,她母亲不得已将茗香推出家门,要她找苏嬷嬷求救。”
如果不是茗香的生母护住她,她多半没命了。
袅袅烛光下,沈卓翊浓眉紧锁,“我知道了,继续盯着侯府。”迟疑片刻,“也要留意茗香。
苏嬷嬷忠心耿耿没错,但万事有个防备,总没错。
这天晚上,云窈杳有些不在状态。
沈卓翊搂着小姑娘,“窈窈可是在为苏嬷嬷的侄女担忧?”
云窈杳眉眼低垂,她其实是想到了过去的经历……
男人轻轻顺着她的后背,“都会好的,窈窈,别担心。”
是,她的境遇不就在慢慢变好吗?
小姑娘缄默地把脑袋往男人胸口埋了埋,沈卓翊低头看她一眼,亲亲她的额角,柔声道:“乖,我们不想了,睡吧。”
云窈杳思绪纷扰,枕着他的胳膊迷迷糊糊睡过去。
后半夜,她一阵呼吸急促。
仿佛有人扯着她脚脖子,将她往深渊里拽。
第33章 小姑娘脸上漾起羞赧的粉色
场景模糊的梦中,幼弟的哭声和父母的骂声在耳边环绕。
那是个雷雨天,在地里帮爹娘干活的姐姐们,顶着大雨跑回家。
坐在玩具小车中的幼弟,看见浑身被淋湿的狼狈的父母和姐姐们,高兴地拍手叫好。
他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淋雨多难受,只觉得好玩。
父母见幼弟笑得开心,把原本待在屋子里,因为照顾幼弟免被雨淋的她推了出去,让她在雨里跑跑跳跳,逗幼弟欢笑。
“你姐姐们要干活,万一病了就不好了,反正你做饭带你弟弟不要什么力气,你去外面淋淋又不碍事。”
他们知道那样可能会使她生病,依然把她推出去了。
画面一转,变成某个夏夜。
蹒跚学步的幼弟踉踉跄跄地走到炉子旁边,突然坐到地上。
虽然他没碰到炉子,可是父亲听幼弟大声哭起来,以为他被烫到了,一把将给炉子换煤炭的她抡倒。
“叫你看着你弟弟,你干什么去了?!!把你弟弟伤着你赔的起吗?!!”
身形瘦瘦小小的她歪歪斜斜地倒在刚换下的没完全熄灭的炭上,顿时皮开肉绽……
明明,也是父亲让她换的煤炭,他就在一旁看着幼弟……
她做什么都错,但凡幼弟有半点受损,她首当其冲被打。
……
“窈窈?”
沈卓翊是练武之人,警惕性很强,哪怕睡得再熟,身边有动静他也会瞬间醒来。
发现小姑娘缩着肩膀直哆嗦,怕是被什么噩梦魇住了,他一边唤她的名字,一边轻轻摇晃她。
云窈杳捂着大腿,那里是煤炭烫到的地方,痛苦地低声呢喃:“好疼……好疼啊。”
她真的好疼,为什么父亲还在骂她,为什么没人拉她起来,为什么炭像黏在她腿上一样,她是不是要烧着了?
“好疼……”
沈卓翊听得心碎欲裂,把小姑娘抱坐在腿上,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下去。
“唔……”云窈杳感觉莫名不能呼吸了,无意识地咬了男人一口。
下一秒她睁开眼,惶惶然地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头脑尚不清明地颤了一颤,“别、别打我!”
话音刚落,她回过神来,她已经醒了,面前这人是对她很好的夫君。
她刚才好像还咬了他……
云窈杳眼眸怯怯地期期艾艾道:“对不起……我不该咬你。”
沈卓翊心疼不已,小姑娘为何如此谨小慎微,“无妨,为夫结实着呢,窈窈那点儿力道,压根没伤着为夫,你瞧,是不是好好的呢?”
周遭光线昏暗,哪里看得清他嘴巴有没有伤到。
小姑娘犹豫了一会,凑过去亲了亲他,“赔礼道歉……”
“乖。”沈卓翊满眼疼爱的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窈窈乖啊,先前可是做了噩梦?莫怕,为夫在你身边。”
思及那个梦,云窈杳又是一哆嗦,低头往男人怀里躲去,小身子微微颤栗。
沈卓翊安抚地轻拍她后背,“不怕不怕,我们不怕啊。”哄宝宝的语气,“看来最近夜游神调皮了啊,竟然吓唬我们宝贝窈窈,为夫得和夜游神打个商量,让他跟为夫玩,给窈窈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