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哦,你以后想干嘛?科考或是当个大夫?”
“这……我还没想到这些……”
其实他原打算科考,那样应该更得邬大人喜欢。
邬竺说:“我倒觉得当大夫挺好,也可以行走江湖到处看看,长长见识。”
墨十四毫不犹豫,“好,我去当个大夫。”
少女一愣,“噗呲”笑出声,“你真的很有意思哎。”
什么有意思,不过是深爱她而已。
不知不觉中邬竺坐到了墨十四旁边,迷迷糊糊地靠向他的肩膀打起了瞌睡。
墨十四猛地身体僵直,小心翼翼地偏头看少女的睡颜,心中涌起无限的满足。
第二天,他们在山上玩了一日,傍晚时墨十四将邬竺悄悄送回家里。
邬竺原先便称病,邬大人邬夫人又忙着招待贵客,闲下来时邬夫人来看女儿怎么样,邬竺已躺在床上。
丫鬟守口如瓶,这一天一夜,成为只有他们两个熟知的秘密。
墨十四回去之后开始奋发研究医术,邬大人虽然惋惜,可听他说要做治病救人的大夫,同样志向远大,值得支持。
他的身量渐渐长起,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实际年龄小三岁。
邬竺隔壁的竹马娶了妻,竟不是当地的人,邬家父母也琢磨给大女儿找夫家。
她却说她心中已有夫君人选,便等着对方来提亲,但只字不提姓甚名谁。
眼看小女儿也快到出嫁的年纪,邬家爹娘再宠女儿都不能由着邬竺在家白白蹉跎。
然而这时,在江湖上闯出点名堂的墨十四带着聘礼来到邬家提亲。
听闻,墨十四行走江湖给人看诊时得了某位王爷赏识,被赏赐诸多金银财宝。
如今他将全部家当奉上,只为求娶邬竺。
邬大人与之彻夜长谈,翌日点头答应这门亲事。
外人笑话邬竺成了老姑娘,最后却是青年俊才墨郎中娶回家,如珠如宝地宠爱。
……
墨十四邬竺婚后第二年,邬竺有了身孕,是个女儿。
取乳名时,她说:“便叫她‘十二’吧,八月十二生的,很有意义。”
【怎么想到给自己改名叫墨十四了?】
【我被你救下那日……是十二月十四。】
墨十四身躯陡然一震。
往事浮现在脑海,曾经不解的点似乎通通有了答案。
为何初见时她没给碎银而是改口带她回邬家,因为银子会被他族人抢走;
为何她与岑小少爷不再有青梅竹马的联系,因为她有意疏远;
——后来岑小少爷反而对远一点镇上某户人家的女儿一见钟情,且那人分明是岑少爷上辈子的妻,据说是邬夫人从中牵的线。
为何狗皇帝来之前她称病,为何他去找她她便跟他走,对他没有丝毫防备,因为她清楚,他不会伤害他;
为何面对流言蜚语,她坚持不嫁,宠女儿的邬家爹娘险些对女儿发火,她仍等他回来迎娶他。
也许因为,这辈子她正是为他而来呢?
墨十四浑身颤抖,眼睛通红泛着泪光,不敢置信地对上邬竺的视线,“阿竺……?”
邬竺将女儿的小手放进襁褓,笑容恬淡如天边洁白的云朵,神色纵容地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十四,都两辈子了,你怎么还是这般容易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