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说:“江御正是好动的年纪,也在四处摸索呢,相信他吃一堑长一智,你别记在心里,再气坏了身子。放心,明日我去跟他聊,好好说他一顿!”
“嗯。”沈渝眠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
“好了眠眠,先不想了,睡吧。”
沈渝眠暗自琢磨,心生不舍,“你找江御的时候,不要太凶哦,说到底是由于性子像我,训斥训斥便行,莫发火。”
江风明白眠眠总是容易对孩子心软,当娘亲的骂了孩子事后都懊悔不已。
大手摸摸她的长发,“我有谱呢,不会很凶,你只管安心交给我,我在儿子那也是蛮有威严的,他见了我便老实,只是仗着你宠他呢。”
说着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别再想了,明天会好的,睡觉,嗯?”
沈渝眠一手环住江风的腰身,往他怀里凑了凑,“嗯,睡觉!”
第276章 周知宁VS顾书泽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已一年。
……
启隆送亲队伍抵达南离那日,是个阴雨天。
顾书泽厌恶父皇给他安排的一切,认为周知宁不过是父皇找来的另一道限制。
这位旻阳公主是个傲气的,新婚夜面对他的冷嘲热讽,端起桌上的酒盏便泼了他一脸,直言让他滚。
哟,性格如此火爆,不像父皇中意的太子妃人选。
然而周知宁稳坐太子妃之位。
两个月后,卫家女入东宫成为卫侧妃,这可是个只争权势荣耀的狠角色,顾书泽准备坐山观虎斗。
孰料他的太子妃,压根没把人放在眼里,任由对方阴阳怪气,不行便在父皇那卖个惨。
最后由父皇出手教训了卫侧妃。
顾书泽暗想,周知宁果然是父皇更器重的人,一丘之貉,为安抚她,甚至不惜伤了向来宠幸的卫大人的心。
真可惜,原先觉得她性子挺有趣,既然向着他父皇,跟他就不是一路人。
卫侧妃行动受阻,卫家不知从哪儿打听来周知宁与他尚未圆房,因女儿遇挫一事气疯了,铤而走险在周知宁的吃食里动了手脚。
再怎么斗,也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顾书泽赶到时,周知宁嘴唇咬破出血,畏惧地躲在角落,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三个不该出现在这的侍卫。
他们大概是被她用东西砸晕了,一地的碎瓷片,座椅也倒得散乱。
看到周知宁隐忍的模样,顾书泽莫名意动,难得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打算带她去泡冷水缓解。
结果她一口咬住他的手腕,要撕下一块皮肉似的狠。
“嘶……”顾书泽疼得蹙眉,“难得本宫想当一回好人,你便这么报答本宫?”
他掰开周知宁的嘴,不管她如何扑腾,扛在肩上走进净房,丢到浴桶里,然后一瓢一瓢往里加冷水。
少女冷得一哆嗦,但是清醒了几分,疑惑地注视着他的动作。
顾书泽全然不管她的看法,把浴桶装满便停下,准备离开时又回过头,“本宫走了,留你一人在这会不会出意外?”
她没说话,惶恐不安的表情出卖了真实所想。
“行,本宫好人做到底!”顾书泽随意地倚靠在门框上,手腕处的疼痛提醒他该处理伤口了。
转个头的功夫,脑子一片浆糊的周知宁要爬出浴桶。
顾书泽又给她按回去,前后拉扯着,他衣裳湿了大半,最终坐进浴桶抱紧周知宁不让她跑。
……
结果是,两人双双病倒。
陷害周知宁的人隔天便成了尸体,却不是卫家人,他们狡猾着呢,懂得借刀杀人,绝不自露马脚。
顾书泽病得重些,主要是手腕的伤沾了水,显得尤其狰狞。
此时,顾楚岩突然勒令他们同住一屋。
大冷的天,顾书泽睡在地上,冷气丝丝缕缕的往被窝传,根本睡不好,迷迷糊糊中听见床榻上的人坐起身。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余光瞥见少女探出脑袋看了半晌,估计很纠结,磨磨蹭蹭躺了回去。
同屋不同榻,辗转反侧。
宫宴上,顾书泽照旧装软弱无能,可这次有个刚在顾楚岩手上吃了大亏的王爷,打着长辈的名义,笑嘻嘻往他手上倒了酒。
就在他被咬到还没恢复的地方。
顾书泽面无波动,却发现周知宁攥紧了拳头。
当然,顾书泽沐浴更衣,将将躺下,少女撩开床帐,拿着药过来,语气别扭,“你可是金贵的太子,一朝储君,竟然任由他人欺负?”
他瞧着少女给他手腕上药,破天荒的没有躲避的念头,“你啊,天真,南离的太子从来跟‘金贵’二字搭不上边。”
周知宁看了他一眼。
“况且,本宫这伤始作俑者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