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墨十四微不可察地一蹙眉，“但我不能帮他找人，动静闹大了谁也没好果子吃。”
“南离君上救了邬竺？”沈卓翊一针见血。
墨十四抿起唇，的确是君上给的药救醒了阿竺。
他眸底泛着幽光，“你话太多了，没事的话我得走了，以防别人起疑。”
沈卓翊能猜到答案，站在原地看墨十四眨眼间无影无踪。
这身轻功真是出类拔萃。
收回目光，沈卓翊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以后，又静悄悄地离去。
……
晚上。
云窈杳躺在床里，听到动静立刻支起身撩开床帐。
沈卓翊迅速溜进去，纱帐往下一放。
小姑娘抱紧他的腰身，话音细如蚊蝇，“夫君，如你所料，南离君上要求我和顾书泽完婚，才会彻底将崽崽们送来。”
其实是跟墨十四预料的相同。
从某种程度而言，墨十四仿佛顾楚岩肚子里的蛔虫。
沈卓翊摸了摸窈窈的脑袋，帮她揽进怀中，声音沉闷但字字清晰，“辛苦我们窈窈与他周旋了。”
云窈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鼓动，伸手摸了摸，“不辛苦，我就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
她扬起小脸，透着股小骄傲，“和丰晏清最厉害，在南离君上那丝毫不慌，我至今见到南离君上都有些紧张。”
“他们是男子汉，胆子应当大些。”沈卓翊眼眸温柔缱绻地望着小姑娘，“乖乖，你比过去的你勇敢多了，有进步便是好的。”
“是吧？”云窈杳也觉着她勇敢了点，按照她在现实世界的性格，能对不怒自威、杀气浓郁的顾楚岩说句完整的话，恐怕是天方夜谭。
夫君在战场上征伐多年，身上杀戮的气息都没顾楚岩重。
顾楚岩他……背负了太多业障。
沈卓翊俊脸染笑，“没错，窈窈已经可以给为夫撑起一片天了。”
“倒没有这么夸张……”云窈杳不好意思地埋进夫君胸膛。
屋外，顾书泽大摇大摆走来，“开门，本宫要见公主。”
“殿下，你又晚上来找公主啊……”宫女不情愿。
这帮宫人不是头一回不把他放眼里，顾书泽习惯地冷哼，“本宫倒是想白天找她，可她白天又不在，本宫到哪儿找去？”
“……”
说得也有道理。
云窈杳扬声说道：“让殿下进来。”
“是。”宫女们屈了屈膝，给太子让开路。
顾书泽轻嗤笑一声，拂袖跨过门槛，故意加大音量，“把衣裳穿好！有碍观瞻！”
实际上在床帐里没动的云窈杳：“……”她握着夫君的手，配合顾书泽，“你没看清楚别乱说话！”
他们二人的对话像是调 情，宫女们笑着退远。
沈卓翊听见远去的脚步声，方才撩起帘子。
顾书泽瞬间变正色，“你们考虑得如何？要本宫说，这于你们百利而无一害，不如趁早点头。”
“不巧了，我刚要和窈窈商量，还没来得及开口。”
“行。”顾书泽无语了，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你们聊，本宫叫人弄些茶水点心来。”
听他去门外吩咐宫女，沈卓翊低声对窈窈道：“我今日见了墨十四，他查探过，旻阳公主对南离太子的确有特殊意义。”
“嗯嗯，那夫君跟他说答应合作好啦。”她相信夫君的判断。
沈卓翊笑着轻抚她的脸蛋，“总得先知会你一声。”
顾书泽得到想要的结果，坐在云窈杳屋子里吃了两盘糕点，给他们夫妻俩分了一块，拍拍手心满意足地离开。
……
为了避免不舍，顾楚岩命人在他上早朝期间护送两个小殿下去东宫。
满朝文武知晓君上当街抱了个娃娃回宫，这娃娃还有孪生兄长，也进了宫，然后变成君上的“皇外孙”。
虽然可怜孩子原本的爹娘，但没人敢为此出头，生怕惹君上发怒，自己再掉了脑袋。
搞不懂，君上为何不要亲皇孙，偏爱捡别人的孩子。
经过沟通，嗷呜、呜呜也跟着小主人们过去。
呜呜在铁笼中待了几天，出来抖了抖身体，格外威风凛凛。
余光瞥见母老虎倾慕的眼神，它得意地扬起下巴，哈。
嗷呜一爪子拍过来，赶紧走吧你！
护送和丰晏清的侍卫们看着两只老虎慌得一批，表面看不出什么来，事实上小腿肚直打颤。
可小殿下们偏偏骑在老虎背上……要命。
晏清想快点见到爹爹娘亲，而且太阳好晒，他转头瞄了眼和丰。
两只崽崽想法一致，晏清一夹虎肚，“呜呜冲啊！去找娘亲！”
和丰也拍了拍嗷呜的大脑袋。
呜呜闷在笼子里几天没奔跑了，无聊得不行，这会终于能撒丫子狂奔，它跑得风驰电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