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翊开着玩笑道：“你个小机灵鬼，舍不得脏了娘亲，对爹爹倒是很舍得啊。”
云窈杳也看到夫君手上沾的泥，“噗呲”一声笑开。
娘亲笑了，两只崽崽相互看了一眼，也笑了。
屋内蔓延开清脆的笑声。
沈卓翊眸色温柔，拍拍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好了好了，你们过去玩吧，爹爹有话和娘亲说，你们给爹爹留点机会，好不好？”
和丰一副老成的口吻，“爹爹，你要好好哄哄娘亲。”
院子里，嗷呜正试探着凑近云昕煜。
云昕煜看着地面胡思乱想，冷不丁视野闯进什么东西，他抬眸看去，“啊——”
惊叫过后，他脑袋一歪。
晕了。
第171章 宝贝，你对于我来说，是个奇迹
嗷呜虎脸懵逼又无辜地看着屋内的小主人们。
它还什么都没做啊。
离那人有两三步远呢。
前爪爪也没落下，就不可思议地愣住了。
这一嗓子嚎的，哎哟喂，吓死虎了！
云窈杳等人始料未及地愣了愣，随即动作起来，沈卓翊吩咐林末把云昕煜抬到床上，不行还得请老前辈来帮他看看。
结果云昕煜刚被放好，他深呼吸着醒过来，一脸惊恐地看向他们，“有老虎……有老虎！”
沈卓翊轻描淡写，“是的，它们是和丰晏清的伙伴，你震惊一会儿，马上我让林末护送你下山。”
什么？伙伴？？！
那两娃竟然能驾驭住两只老虎？？？
云昕煜只觉眼前一黑，又要晕过去。
他掐着自己的人中，“不等了不用等了，我现在便能走！”
沈卓翊看他也没有大问题，“行，林末会送你。”
“走走走。”云昕煜火急火燎地翻身下床，往外跑，到了堂屋看见云窈杳，他动了动嘴皮子，还是一言不发地闷头出去了。
丞相府的人在山脚下等着少爷，林末亲眼瞧见他上了马车，这才回来禀告将军。
嗷呜还以为做错了事，直到小主人快快乐乐地带着它一起玩耍，它总算放松地摇起尾巴。
沈卓翊牵起云窈杳走进里屋，将小姑娘揽到腿上，亲了亲她的眼角，“乖，咱不难受了啊，你做得很对，他欺负你那么多次，你不必原谅他。”
云窈杳闷闷地靠在他胸口，“我刚刚，是不是很凶啊。”
记忆里，她就没对谁说过重话。
不知道为什么，当云昕煜道歉之后猛地爆发了。
“没有的事。”沈卓翊爱惜地亲亲她粉粉的鼻尖，“窈窈，你当时说得快哭了，一点也不凶，反而令为夫很心疼。”
像是积压多时的委屈找到了宣泄口，因为伤心难过而忍不住想哭。
他平常待在小姑娘身边，清楚她早已变得很坚强了，就算见到不熟悉的人，尽管紧张也不至于掉眼泪。
那么很大可能是，她受了很多来自家人的伤害。
云丞相和云昕煜的态度应该不会给她造成太深重的阴影，加上小姑娘从来不提她原本的家庭……
沈卓翊眸光晦涩难辨，薄唇贴了贴小姑娘的额头，“窈窈乖啊，那些不好的事都过去了，我很爱你，孩子们也爱你，你别怕。”
“嗯……”云窈杳实在忍不住哽咽了，眼眶染上湿意，酸楚地将脸埋进男人胸膛，低低地抽泣。
感受到她的颤栗，沈卓翊攥紧右手，俊脸掠过浓重晦暗的阴鸷气息。
恨他无能为力，没有早一点保护小姑娘。
不，再早也毫无用处，他甚至跟她不在一个世界——
云窈杳慢慢平复好情绪，扬起小脸看着男人，“我自己……也有个弟弟。”
她眼角通红，眼里泛着水光，脸颊和鼻尖浸透了绯色，全是悲伤痛哭后的痕迹。
“我的父亲母亲，特别喜欢弟弟，对我跟几个姐姐……很不好……要我照顾弟弟，一旦我没看好，就……拿板凳腿打我……”
小姑娘没能说得下去，尾音被哭腔淹没，崩溃地埋在他怀里。
沈卓翊从这只言片语间足以猜测到她曾经过着怎样的生活，简直心碎欲裂。
短短几句话，字字泣血。
“不说了乖乖，”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轻摇晃，“乖宝贝，我们不想那些了啊，为夫都知道了，为夫疼你，不哭，有为夫在……”
云窈杳无意识地攥紧男人的衣襟，哭声渐渐止住，但肩膀依然一抽一抽。
沈卓翊拿着干净的手帕轻柔地为她擦眼泪，时而亲亲她的小脸蛋，温声唤一句“乖乖”，然后把她紧紧抱住。
“夫君。”云窈杳亲他下巴，莹润的眸子漾着清楚的爱意，“好喜欢你。”
“嗯。”沈卓翊嗓音低哑，头一次没有为小姑娘告白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