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翊搂着她，“乖，我喂你。”
小姑娘吃饭细嚼慢咽的，相比之下沈卓翊算得上是狼吞虎咽。
他很快把自己喂饱，不慌不忙地喂小姑娘，“这阵子蛊毒有发作吗？”
云窈杳竖起两根手指，咽下嘴里的食物，“有两次，不过都比之前好多了，最近的一次只是头疼，没别的反应。”
“嗯。”沈卓翊环着她的胳膊伸上来，手摸摸她的脑袋，眼里满是疼惜。
看得云窈杳心口特别暖，眉眼弯弯地抱住他，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疼的时候想着你，便感觉不是很疼啦。”
因为比起疼痛，想念更难熬。
沈卓翊久久不语。
云窈杳漂亮的大眼睛盛着疑惑，“夫君？”
“没事。”男人缓缓道，“突然发觉我们一下子开了窍，说得每个字都很让为夫感动，而我还是嘴笨，不会说好听话。”
“你说了。”小姑娘郑重其事地道，“我听见啦。”
他的眼睛告诉了她一切。
云窈杳两手扶着他的肩膀撑起，凑近男人的脸在他眼角落下一吻，“我听得清清楚楚。”
沈卓翊呼吸一滞，猛地扔了筷子搂住窈窈的后脑勺。
——所以说，“小别胜新婚”非常有道理。
之后沈卓翊换了双筷子，继续喂小姑娘吃饭，说起正事。
“那日我与太子去了黑衣人说的地方，结果我们没等来人，反而有刺客袭击陛下。四皇子为救陛下受伤，等我与太子赶到，刺客已全部服毒自尽。”
云窈杳记得小说里不存在这段描写。
本来也是由她中毒衍生出的事件，不符合原文正常。
她敛眉思索片刻，“四皇子救了陛下吗？我感觉……要么刺客是他或者皇贵妃安排的，要么也许单纯是巧合呢？”
如果是前者，代表用她威胁将军的黑衣人是皇贵妃党的人，也意味着她的蛊毒多半是皇贵妃所为。
可牧家跟皇贵妃联系不紧密，竺贵妃才是跟牧家一样与别国细作有往来的那个。
云窈杳更是有股直觉，竺贵妃对她中蛊毒的情况了如指掌。
沈卓翊沉声道:“我亦认为四皇子救了陛下是凑巧，幕后黑手安排这一出戏，实则是想离间陛下与太子。
“故而我同太子殿下强调，必要时候将我受人要挟的事告诉陛下，届时看竺贵妃会不会有所动作。”
“可我们拿不出被威胁的证据，空口无凭陛下会信么？”云窈杳惶惶不安地抓住他的手，“万一陛下怀疑你有问题呢？”
“不要紧，为夫有应对之策。”沈卓翊安抚着拍拍小姑娘的手背。
向来伴君如伴虎，就算他清清白白，若想治他的罪，也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但是他笃定，目前陛下轻易不可能动他——
第123章 皇帝疑心
沈卓翊眸色暗了暗，语气晦涩:“我母亲惨死街头，已查证牧家大有问题，陛下尚且需要给我母亲的娘家、淮平侯府一个交代。
“我为找出与你体内蛊毒有关的人，才跟太子殿下联手，陛下顶多教训我几句、罚我在家闭门思过几日。
“只要陛下别怀疑太子，幕后黑手阴谋没得逞，肯定会有下一步行动。”
云窈杳沉默片刻，脑袋埋进男人胸膛，闷闷不乐地道:“我希望你好好的……
“我中的毒好像没什么问题了，况且只要找到竺贵妃的家人，借此同她交涉，说不定就能得到解药。”
沈卓翊心里蓄了一汪温水，暖融融湿漉漉，下巴搭在小姑娘发顶上，“竺贵妃家人那边为夫也派人盯着呢，一有消息马上传回京城。”
他夹起藕片喂给小姑娘，“倒是你啊，明日再找御医来看看，这疼痛减轻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度变轻固然是好事，沈卓翊也乐于见到窈窈不再疼，可谁知道之后有没有反噬？
让御医知晓她目前的具体症状，对他们研究解药或许有帮助。
……
回到皇宫的第一晚，皇帝不声不响地召见了太子。
周其琛有所预料，果真听父皇问起他和沈卓翊跑到西南山脚下的原因。
“禀父皇，儿臣与沈将军那日确有安排，只因前一阵子有个黑衣人找上沈将军，用窈杳表妹体内的蛊毒做筹码，要挟沈将军在那日将我引过去。
“窈杳的毒是裘俪借湘荣郡主之手所下的，裘俪这么做的缘由还未可知，但已查明牧家上下被灭门之案有蹊跷。
“沈将军见到黑衣人，猜测他与牧聪裘丽的死有关联，又心疼窈杳表妹每每毒发疼痛难忍，故想了个办法埋伏黑衣人。”
“哦？”皇帝的眼神满是怀疑，语调寡淡的没什么波澜起伏，“为给云窈杳找解药，跟你商量设陷阱……那你们抓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