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翊也明白这点，没有再提要求，低头薄唇贴了贴她的额角，“乖窈窈，跟为夫去书房，为夫教你练字？”
练字？云窈杳一下子精神了，仰起脸眼眸熠熠生辉地看着他，“好。”
男人薄唇微勾，趁机飞快地在小姑娘的唇上啄了一记。
唔。
云窈杳慢一步地捂住嘴巴。沈卓翊哈哈大笑，拿来斗篷给小姑娘裹上，抱着她去了前面的书房。
将军的贴身小厮和几个丫鬟在院子里候着，见将军和将军夫人这般姿势出来，连忙背过身。
夫人好一段时间这么依赖将军啦，将军还表示过遗憾呢。
如今怕是又哄得夫人天天待在他怀中。
沈卓翊抱小姑娘轻而易举，进了书房方把人放下，圈在身前瞧了瞧，捏了捏她的脸，牵起她来看书房的布置。
“窈窈，看，里面那张是我的书桌。因你喜欢练字，为夫命人加了一张书桌进来，窗边这张便是你的。”
男人的书桌旁是排得整齐的书架，桌上摆满了各种用品。
据说是她的书桌，桌面上东西就简单许多：文房四宝。
“这边有一张软榻，那时为夫在书房忙公务或看书，你会在一旁练字，困了便去软榻上睡一觉。后来找郎中看了才知，你肚子里有了宝宝。”
云窈杳仔细环顾四周，听着男人的描述，应该是非常温馨的场景，她却一点记不起来。
失去记忆，感觉很无奈很糟糕。
沈卓翊看破什么一般摸摸她的脑袋，“窈窈莫急，我只想告诉你一些发生过的事，告诉你……我很爱你。”
后面四个字无法自控地脱口而出。
云窈杳心中一荡，没敢看男人此刻的神色，脱离他的手迈着小碎步跑向书桌。
看她慌乱的都同手同脚了。
沈卓翊失笑着无奈地捏捏鼻梁，不紧不慢地跟过去，环住装鹌鹑的小姑娘纤细的腰肢，“别怕，夫君不会为难你。”
事实上，云窈杳自认是“第一次”被人告白，心脏扑通扑通急促跳动。
不知如何应对。
但见男人拿出一张纸在书桌上铺开，动手研磨，她的注意力慢慢被吸引过来。
刚穿书那晚，她捣鼓半天终于毛笔蘸上墨，字写出来也相当难看。
——这么想来倒也不担心纸条落进别人之手，毕竟别人认不出。
可沈卓翊给她看的信上，她的字和现代的差不多，显然用毛笔用得比较熟练了。
“今日照着这本诗集练吧，窈窈先前很喜欢里头的诗。”沈卓翊眸光温和，漾开缱绻宠溺。
云窈杳看了眼第一页诗的内容，点点头，“好。”
小姑娘愣愣地站着。
沈卓翊笑容浅浅，“手给我，窈窈。”
“啊？”云窈杳反应过来，教她练字她也得拿着笔啊！“哦哦！”
哎，她太傻了！
云窈杳红着脸接过狼毫，紧跟着手被握住了。
她一怔。
沈卓翊神情正派一本正经地为她调整姿势，“窈窈，这样握笔。”
按理说再怎么失忆，不至于连从小就会的东西忘得干净。
除非是半道学的。
云窈杳害怕自己暴露，却不料沈卓翊不在意她会不会握笔，只是想亲手教她，亲密靠着她。
他想要的无非是接近她的机会。
男人专心致志地教她写字，云窈杳摒弃杂念，也心无旁骛地跟着写。
不愧学过一遍，重新上手会得更快，她独自握着笔也不会写得歪歪扭扭。
下一步便是练字形。
沈卓翊带着小姑娘写完一首诗，看她自己写一次，大概盯着她的字会令她紧张，男人视线便移向她的脸。
云窈杳：“……”
谢谢，更紧张了。
她手一颤，晴天的“晴”最后一笔伸出好长的脚脚。
沈卓翊听见小姑娘低低的惊呼，正要看去，云窈杳一把捂住字，“你别看！”
“好好，不看。”沈卓翊哭笑不得地移开目光，“可是窈窈，墨迹未干，你的手心，可能沾了墨汁。”
云窈杳呆呆地收回手，掌心果然黑黑的……被自己蠢哭。
男人掏出一张手帕，拉过小姑娘的手，轻轻为她擦拭。
他的动作很温柔，渐渐地安抚住云窈杳的心，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手背上青筋明显，她心跳漏了一拍。
这双手，有的时候会很霸道。
云窈杳脸颊慢慢攀上红晕，小心翼翼地抬起视线，打量男人的脸。
细看之下，他生得线条清晰硬朗，鼻梁高挺，薄唇殷红，好看得过分。
沈卓翊感受到小姑娘的注视了，一直在忍。
他本就想她，窈窈还一直移不开眼，哪还刹得住车。
云窈杳猝不及防地被扣进男人的怀里，攻占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