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也是第一次听到了各种阿谀奉承的话，这真的是读书读多少年都读不到的见识。
池萱笑对着每个前来搭腔的嫂子或者婶子，听着各种试探的话语，回答地滴水不漏，温文尔雅，无懈可击。
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就在一旁默默听着先生交际的薇薇，竟然也受到了几个十岁左右小男孩的关注，凑过来跟自己套近乎。
薇薇只能学着先生样子，微笑回应着，能说的话留三分，不能说的坚决不说，礼貌又疏离。
热闹终将散去，这场聚会总要结束。
夜幕沉寂下来，薇薇躺在床上，回想着跟着先生南下这十几日的所见所闻，感觉整个人都开阔了许多。
她明白的，如果不是跟着先生出来，她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经历，也一辈子都不会有先生这样的气质和心态。
只有阅尽千帆，方能感觉到自信豁达。
感谢爹娘，感谢先生，让她可以拥有这样一个精彩的人生。
中秋过后，南下的薇薇和池萱继续出发查账。
栓子继续读书。
张清远则是继续上班。
本月的第三次日讲，也没什么张清远担心的异常，就这么平稳地过去了。
认为张清远已经大概率失了圣心的三人，对待张清远的态度明显温和不少。
日子飞快来到九月初三。
第四次日讲的日子。
依旧是文华殿，依旧是精心的准备，依旧没有得到陛下的喝彩，三人习以为常地等待张林讲完，直接出宫离开。
等张清远行完礼，说出“陛下，以上就是微臣的今日的内容”后。
顾云齐一反常态，微笑着点头，说：“张爱卿辛苦，众位爱卿也辛苦，张爱卿留一留，其他人先行离开吧。”
听到皇帝陛下这句语气稀松平常的话，不光是那三人，就连张清远也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惜，没人敢让皇帝陛下再重复一遍，后面的三人默默行礼退下，只留下张清远一个人站在原地等候。
走出殿门的三人相顾无言，虽然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让皇帝留下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但是——
三人实在没办法骗自己。
怎么可能不是好事啊！
三人嫉妒的简直要发狂了，张林的日讲稿子水平太一般了，压根没有出彩的地方啊，这里面其他人的内容都比他的强啊，这也太不公平了！
特别是陈亮，明明跟张林同科进士，陈亮还是状元，风头被张林抢走，怎么可能心理平衡啊！
【顶不住了，今天在床上躺了一天，总之最近会尽量做到不断更，大家见谅呀！】
第568章 御前被催更
文华殿里，张清远老老实实低头站着，等待皇帝陛下训话，顺便猜测着皇帝留下自己的用意。
“都下去吧。”
顾云齐大手一挥，内侍官、书记官等人纷纷退下，只留一个贴身太监在。
“咳咳。”顾云齐先是轻咳一声，“张爱卿，你刚才的内容，朕有些没听懂，你再重新讲一遍。”
张清远恍然大悟，原来是日讲内容没听明白啊，赶紧拱手称是，“微臣今天主要讲的是《大学》里的……”
老张同志倒是实诚，将刚才讲过一遍的内容，开始从头到尾地讲了起来，还顺便引经据典、各种延伸，生怕皇帝听不懂。
顾云齐听了一会，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这是奔着讲半个时辰的节奏去的吧？
关键总不能一上来就问话本的事吧，那样显得朕多急迫一样，可这重新听一遍也不是他想要的啊。
“呃——张爱卿，就先讲到这里吧。”顾云齐伸手打断道：“朕就前面没听懂，后面都懂的。”
“是，陛下。”张清远老实答应，等着皇帝的继续指示。
“爱卿啊，翰林院忙不？”话都到嘴边了，顾云齐问了个别的，实在是身为皇帝的矜持，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后面站着的贴身太监都要抚额了，陛下有必要吗？直接问不行吗？
这要换成久经官场的，一定会说自己怎么怎么忙，怎么怎么忙中有序，并表达为了皇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魄力。
可是，遇上了我们的职场小白张教授。
只见老张同志躬下身子，实话实说道：“回陛下，微臣不算忙，每天做完本职工作后都会去藏书楼看书。”
说完，张清远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该说很忙啊？
那些话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都怪自己不够谨慎！
听了张清远的回答，顾云齐也想抚额了，这种话，跟朕说确定合适吗？
这个张林，可真不把朕当外人啊！
难道是太紧张了？不过看张林这个样子，语气平稳，不大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