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元怿揽过她,靠近阮舒月,她便觉得安心。
雪后初晴,房中被日光暖的晕晕,两人相互依偎着,享受着难得的温存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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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朝北境再次冰雪封天时,元怿的讨伐军正式起义。而此时距离突厥压境,不过半月有余。
寒冬腊月,驻军营帅帐的碳火烧的正旺。
“邱先生来信了吗?”
“来了。”
元怿边往里走边伸手,旁边的梁忠将信递过去,元怿展信看完后顺手扔进炉子里。
“邱先生这是想让我学成武王,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是真这样又谈何容易?更何况,他们未必真心啊。”
元怿点了点头,她懂梁忠的意思,梁忠不屑文官觉得酸腐不堪,更不会信那些宦官伶人,觉得他们都是群巧言令色之徒。
“他们自然不会是真心,他们不是你们,我自然也不需要他们对我有多真心。”元怿轻笑:“只要他们对钱是真心的就够了,以利为上反倒好拿捏,至于剩下的……”她望向外面雪地,今年的冬天,真是寒啊。“若真有忠骨道义之人,想必对这位弑父夺权伪造遗书残害手足的皇帝,当是更加愤恨。”
从战王墓运回来的金银财宝,被她拿了不少送去京都,用这些钱不仅收买到几处要职官员,更是从内宫宦臣口中套出了一个惊天消息。
“混账!乱臣贼子!”
龙乾殿内,郎延拓将玉案上的奏疏悉数扫落在地,旁边侍候的宦官下首站着的大臣吓得立时瘫跪在地。
“我还不知道,背后有人在蛊惑人心吗!”
不久前,他便听闻民间流传起他戕害手足的传言,他派下去平息舆论的人还没回来,今日便有人来报,说是他伪造遗诏弑父杀君,皇位得来不正的流言已经传得京都城街头巷尾人尽皆知。而就在刚才,前不久派去查探谣言的暗卫回来报说,关于当今天子的传言已经传遍了黎朝境内,其速度之快反响之激烈,定当是背后有人推动。
“定是,郎元怿那个小畜生。”郎元怿不久前打着匡扶正统讨伐昏君的名号,拉了群乌合之众想要谋他的江山,郎延拓虽然心底里瞧不起这小子,但却不得不防,尤其如今,据查的人回来报,关于他如何气死先皇伪造遗诏,传的步步详尽仿佛亲历。
到底是谁?当时他明明杀光了所有在场的人,到底还有谁泄露了出去!
“陛下,如今外有突厥袭扰,内有反贼作乱,紧要之时当速派遣良将镇压。”
“我还不知道要派人镇压吗!”郎延拓阴沉着目光,朝中能用的将领几乎都被他派去了关州口,突厥这次来的突然,思及此他不由暗道不妙,莫非郎元怿这小孽障是和突厥串通好的?
“铁羡。”
跪在下方的铁丞相赶紧爬了两步,“臣在。”
“你去,贴出布告,就说这次突厥来袭,是郎元怿背弃祖宗同外敌沆瀣一气,此等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取下此贼首级者,赏金万两赐万户侯。”
“臣领旨。”
铁羡出宫回到家中,便是见着夫人无奈女儿垂泪,不由叹了口气。朝堂家中,没有一时让他省心。
铁羡的女儿铁惜若,这么多年一直未嫁,原因如何,别人不知道,他们老两口却清楚。
“爹知道你的心思,只是眼下如今……”铁羡是个最识时务的,如今情状未明,他不好立时下决断。“兵部尚书家那门亲事不应便不应吧,就算在家待一辈子,爹也养得起。”
“爹。”铁惜若自觉有愧父母,这么多年上门提亲的人不少,但都被她一一婉拒,便是因着忘不了心里那个人。
“去罢。”
“老爷!”铁小姐走后,铁夫人气道:“你不能再惯着她了。”
铁羡却一摆手,“她不喜欢便不要勉强。”然而他没说的是,他女儿心里惦记那江王小世子,如今起兵造反,若真和突厥勾结里应外合,当今皇上的龙椅怕是真就坐不稳了,到那时他也得想好个脱身的后路,自己女儿同那世子若有这般交情,届时种种没准还真能给他搏条好出路。
作者有话说:
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了,我们明天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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