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吴夫人却又兀自笑起来,“哎呀,你看我,这是理所当然的,我怕是多了这个嘴了。”
说罢,含笑折身离开了。
眼看那屋门再次被掩了去,苏织儿却是因着吴夫人这一席话,垂着脑袋,看也不敢看萧煜的眼睛。
须臾,便见那只小药罐被递到了她的眼底,苏织儿缓缓伸手接过,就听他低声道:“我去外头,你在屋内好生抹药便是。”
眼见他言毕转身提步要走,苏织儿忙出声喊住他,旋即羞红着一张脸,扭扭捏捏道:“吴夫人都说了,夫君你不帮我后背抹药吗?我自己哪里抹得着呀……”
萧煜闻言显然愣了一下,旋即掩唇低咳一声道:“要不,我将吴夫人叫回来。”
苏织儿抿了抿唇,声若蚊呐:“有你在,哪还有教旁人来的,岂不是教人笑话,毕竟我们可是夫妻……”
说着,她幽幽抬睫看向萧煜。
这回,若不是他,她定然没了命,经历了这么一遭,她已然在心底认定了他。
既得认定了他是她的夫君,那她不方便,让他抹个药自也没有什么。
见他没再说话,便算同意了,苏织儿低声道:“你能不能先背过去,我……我将衣裳脱了。”
听得此言,萧煜利落地转过了身,面向屋门,很快,耳畔便响起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他薄唇紧抿,神色略有些紧绷,紧接着,就听身后传来一句娇娇柔柔的“好了”。
他稍闭眼稳了稳呼吸,方才折身看去,可眼前的场景却令他僵在原地。
屋内昏黄的烛火下,苏织儿斜坐在小榻上,正微微屈身羞赧地抱着自己的单衣,她上身仅剩一件棠红的棉料小衣,光滑纤瘦,白皙如玉的脊背上只两条红绳相系,一头青丝如瀑般垂落在她的足间。
萧煜不自觉喉间微滚,但还是努力定了定神,缓步上前,如若无事般打开那药罐,挖了一些散发着清香的药膏,缓缓抹在苏织儿背脊上发了红疹的地方。
如上回给苏织儿挠背一般,指尖落下的一刻,他明显感觉苏织儿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可与上回不同,没有单衣的隔绝,他的指尖在抹药的同时能清晰地感受到苏织儿那若凝脂般滑腻的肌肤。
昏黄的烛光映落在上头,染上了一层诱人的蜜色,那从背脊传递到指尖的温度似也如燃了薪柴的火,使萧煜的呼吸愈发粗沉起来。
他微一抬眸,便见苏织儿低垂着眼睫,双颊泛红的娇媚侧颜,她似是无意般微微抿了抿唇,便在那上头留下了一层淡淡的水痕,恰若饱满多汁的蜜桃,似在等人采撷品尝。
萧煜不由得喉结微滚,失神间,在背脊上游走的手指无意勾住了小衣纤细的系绳。
他手指微屈,一瞬间,竟生了抽开那系绳的想法。
心底更像是有只拴不住的野兽在蠢蠢欲动,欲就这般顺从本能将身前娇媚的女子欺压在小榻上。
那从面前人身上散发出的似有若无的馨香亦在不住地刺激着他,令他愈发觉得燥热不堪。
然就当他几欲被这如潮水般涌来的欲望吞没理智的一瞬,却听那婉转悦耳的嗓音骤然响起。
“夫君,好了吗?”
见身后的萧煜停了动作,苏织儿忍不住转头看去,可还什么都没瞧见,屋内却一下暗了下来。
她疑惑不已,“夫君,你熄烛火做什么?”
身后人没有答她,只转而道:“我就睡在前堂,你抹完药,也早些歇息。”
话音刚落,苏织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上一句,便听见屋门开阖的声响。
他出去了……
苏织儿愣愣地坐在小榻上,想起方才黑暗中,萧煜听起来分外低哑的嗓音,纳罕地蹙了蹙眉。
他这是……怎么了?
此时,侧屋门外。
萧煜剑眉紧蹙,面色阴沉,纵然有意克制,可呼吸仍是粗沉凌乱得厉害,额间更是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迫不及待地吹熄蜡烛,便是不想让她看见他眼中那似能燎原般灼热的,赤.裸.裸而又疯狂的欲望。
萧煜闭了闭眼,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控,那体内按捺不住的燥意陡然化作了心底浓烈的躁意。
他是什么禽兽吗!
何况也不是没见过女子的身子,从前奉命出外办事,就曾有当地官员将未着寸缕的女子送上过他的床榻。
当时尚且能做到无动于衷,勒令将人送走,怎的如今竟会对还在生病的人生出这般龌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