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喝了一口,便让人感觉到冬日侵袭,雪寒冻骨。
少女抬起眸子,不解地望向他。
沈宴清什么也没解释,将她手中的瓠瓜取走安置,接着朝她走来,倾身,将她吻住。
白桃瞪大了眼睛,毫无准备,呆愣地站在原地。
不只是吻。滚烫的舌头里含着清冷的薄荷香,两重侵入之下,白桃浑身僵硬。
晕晕乎乎之间,她忽然想明白,为什么不在妆容齐全时喝这个酒了。
所有的气息几乎被他吞尽,白桃节节退败,从片刻中换得一点喘息。
半晌,男人抬起眸子,眸色沉沉。一个横抱,几步便将她安置在榻上。
“这是什么酒,知道吗?”
白桃当即愣住,只感觉这酒的气味十分熟悉。
沈宴清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什么也没记得,赌气般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离京之前,我请你喝过一碗茶。那一日,我喝的是这个酒,名为晚秋雾冷。”
那一日,一盏冰凉的薄酒,让不常沾酒的沈宴清喝得酩酊大醉。
神思恍惚之间,他看见她去而复返。少女低下头来,面带担忧。他伸出手指想勾她的衣角,什么也没勾到。
脸颊边上的触感传来,白桃当即明白他说的是哪一日,弱弱地道:“想起来了。”
沈宴清一声轻笑,看出来她有点笨拙地讨好。
不过今日,大婚时重新喝下这盏凉酒,已经不觉冷。那日没有触碰到衣角的人如今在他怀里朝他眨眼睛。
沈晏清问:“知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白桃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眼前的少女眼底清澈,还是太过单纯,沈宴清再问道:“嬷嬷给的图,有没有看过?”
少女脸颊一红,有点心虚道:“看过了。”
男人轻笑一声,顺着她的身边躺了下来。白桃整颗心又悬起来,她只看过图,却不知道图里具体要做什么事,只知道很重要。
烛火跳动,白桃见他迟迟不动,侧过身去催促他:“要不,快点?”
男人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宴清侧身支起,单在她的腰际挠了挠,少女便四处躲闪。青年长眉一挑,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整个床榻就这么大,很快,她就被逼到角落里,水盈盈的眸子里含着薄怒:“做什么?”
男人半跪着欺近,语气低沉:“你说做什么。”
很快,他的手就拦在她的腰间不动,一吻从额间开始,微热的气息掠过眼睫、鼻尖,抵达唇瓣。
白桃方才被那样捉弄了一下,眼下被他亲近,没有方才那么紧张。
男人的声音已经哑了:“疼就告诉我。”
白桃对接下来的事只知道一个大概,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有点怵。不过,她要是觉得真疼,肯定会大喊大叫,绝不会让自己吃亏。
事情顺理成章进行下去,可又与白桃心底所想稍有不同。
她的确想喊,却不是疼的。
少女昂起头颅,殷红的唇瓣一开一合,像是缺水的鱼。一声声轻吟控制不住地溢出,柔媚不已,她羞耻至极,咬住唇瓣不想发出声音。
身前的男人停下来吻了吻她的唇角,让她放松下来,哄道:“喊吧。”
“只有我听见,不丢人。”
……
殿外守着的太监和宫婢几乎都要睡着了,终于见大殿的门打开叫水。
浴房早已准备得齐全,沈宴清将人抱进浴桶,白桃当即埋入水中,热气一上来,便将她整个脸蒸得通红,一如昨晚。
男人坐在她身后,手里捻着一方巾帕,碰了碰她的胳膊:“抬抬?”
太子殿下这辈子没伺候过人,这第一回 就体会到下人的不容易。
少女头也不抬,恹恹地抬起胳膊,示意他快点。
沈宴清认命。
这只胳膊昨日还是雪白的,今日就遭了罪,罪魁祸首现在认真地给她清理,发现这印子消不去。
白桃不知道他为什么在一处擦了又擦,一转头,看见身上暗红的痕迹,当即惊叫道:“你——”
男人心虚地将她的胳膊放下。
这只胳膊不是唯一的受害者,沈宴清视线垂落,便能发现她从后脖颈到脚踝的印子,有些是在她睡着之后,没忍住留的,她看不到,也不知道。
沈宴清暗暗地骂了一句禽兽,转而认真地道:“今日以后,会有宫女服侍你的起居,包括沐浴。不过我这段日子有空,可以帮你。”
白桃趴在浴桶边沿,嘟囔一声:“谁要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