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给白桃确认完,他才有重新收好包袱,郑重地呈给白桃:“麻烦小姐。”
这一次,他还算坦诚。
白桃指了指一旁的桌子道:“你先放在这里,我替你看着。”
“多谢小姐。”
夏恒离开以后,白桃又坐回了桌边,再次感觉小腹有些隐隐地发疼。
她没多想,以为这两日没有睡好。白家的人忙忙碌碌搬着床板从外面进了院子,夏恒也在其中。
白桃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两个月之前,阿枕也是这样,和寨子里的人打成一片。
虽然他寡言少语,却能很快融入,以至于白桃从未疑心过什么。
夏恒和阿枕之间,的确有几分相像。他容貌清秀,脊背挺直时也是顶天立地的少年。
不一样的是,夏恒应该没有那一重异于他人的身份。
白桃不想在同一地方摔倒两次,所以她这回下定决心,无论夏恒怎么辩驳,她都不想和他多接触。
隔壁还在忙碌,磕碰的声音不断传来,应该是他们在安置床板。白桃捂着肚子趴在桌上,便见院外忽然走进来一个穿着长衫的小厮,一走进院子,便扯着嗓子道:“厨房做好饭了——”
隔壁的声音很快安静下来,白家人纷纷走了出去,只有白桥和夏恒走进白桃屋子,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状态不对。
白桥问道:“怎么了?”
白桃的脑袋昏昏沉沉,摇了一下便感觉更晕了,少女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不想吃饭,想睡觉。”
“那就睡一下。”白桥开口,解开包袱,取出里面带的薄毯,简单地铺了一下床,喊她,“到这里睡,会更舒服些。”
白桃站起身朝床铺走去,夏恒上前搀扶。少年的目光落在杂木的矮凳上,忽然一滞。
“白小姐……”夏恒忽然开口。
白桃不明所以,扭头朝他看去。她唇角有些泛白,脸色也没有精神。
夏恒瞬间明白了,她还不懂什么自己身上的事。
得益于在大户人家和杨家的那些经历,夏恒对女子月事比杨家小姐知道的还要多。
“白公子。”夏恒突然出声。
白桥不知道这一声喊的是自己,完全没反应,夏恒只得走上前,附在他耳边说凉两句话。
青年整个人突然就定在了原处,脸色上显出几分茫然。
夏恒只得无奈道:“我去找婆子过来。”
不怪白桥对月事一无所知,白桃母亲走得早,寨子里没有女人,出门在外其他人也忌讳此事,故而白桥压根没有机会知道这些。
如今看见面前的少年如此熟稔,先是迟疑片刻,而后郑重道:“拜托你了。”
白桃已经躺下了,对他们的反应一无所知。
她感觉浑身发凉,只好将身子蜷在一起,期间有人拿了一方温热的帕子给她擦额头,白桃才感觉好受一些。
小姑娘睡了一段时间以后醒来,便看见屋子里除了她二哥和夏恒,还有一个老婆婆。
见人醒过来,老婆婆先让屋子里的两个男人出去,才坐到白桃的床边,给她讲什么是月信。
白桃懵懵懂懂地听完,老婆婆就离开了。
屋外的两个男人走了进来,白桃下意识地避开他们的视线。那老婆婆说,这事是女子独有,极为私密,要避着身边的男人。
然而,两个男人大喇喇地站在她的床边,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
白桃心想,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夏恒走上前来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关切地问:“小姐好些了吗?”
白桃抿唇不答。
“那婆子跟小姐说了什么?”夏恒转而笑道,“没关系,我和白公子都是小姐亲近的人,这事不用忌讳。”
白桃还是觉得怪怪的,但又不想辜负他的好心,便朝夏恒点点头,小声道:“好多了。”
“饿不饿?”白桥问,“让他们给你留了点饭。”
白桃这才发觉实在有些饿了,便起来吃东西,她不过整了一下衣裳,转身便看见夏恒不见了,不禁问道:“他去哪里了?”
“夏恒。”白桥先是念了一遍那少年的名字,才道,“他忙了一下午,现在去吃饭了。”
实际上是,他一整日滴米未进。直到刚刚确认了白桃身体没事,才想着去吃饭。
白桃心中有些触动,偏头想了想,才问道:“咱们家之前的伤药还在吗?”
白桥先是一愣,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有,你想把药给他?他今日为你奔波,是有些辛苦,等他回来,我把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