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稍后就能给萧凤卿最佳的一击,无论他是不是萧胤的儿子,他自有办法叫世人相信。
这时,有人疑惑道:“太子殿下呢?”
朱桓眉心一跳,转眸环顾,的确不见太子车辇,东宫的近侍倒是到了,可太子却没影儿。
鬼使神差的,朱桓又不自觉看了眼萧凤卿。
萧凤卿脸色淡然,瞧不出什么端倪。
朱桓心中疑窦丛生,太子很看重这次皇祭,绝不可能无故迟到,必然是萧凤卿在背后搞鬼!
心思一定,朱桓低声吩咐侯钧山去请太子。
眼见百官都一头雾水,朱桓朗声道:“想来是太子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各位稍安勿躁,本座已经派人去接应太子了。”
目睹这一幕,萧凤卿斜了斜唇角,太子很重视此次皇祭,觉得是他立威的好机会。
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忍受自己出半点差错。
咸鱼好不容易翻了身,哪里还愿意翻回去?
萧凤卿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让人在太子的衮服上动了点手脚罢了。
等他把问题解决再过来,刚刚好,皇祭恰好到午时三刻完成。
此时万里无云,天气晴朗。
萧凤卿侧眸,眼尾若有似无地徐徐划过东北方向的未央宫,幽深眸底黑涛涌动。
晋王回头就看到萧凤卿压眉敛眸的模样。
他静立于檐下,光晕里,表情格外模糊。
可晋王就是能感觉到他浑身都散发着与众不同的冷冽气势,比起建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太子迟迟不到,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朱桓也渐渐变得没底。
侯钧山依旧没回来复命,也不知道太子那边情况如何,而他着急实现自己的部署。
相较于大臣们的议论纷纷,萧凤卿却反而置身事外。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流云风散的天际,沉默不语,俨然不将太子的迟到挂心上。
又多等了小一刻钟,太子依旧没消息,朱桓抿抿唇,眼色微沉,很快就做了决定。
第280章 别失约于亡人
朱桓稳步出列,不疾不徐地走上了台阶,面向文武百官,他怅惘地叹了口气:“今日是太子监国以来的第一次皇祭,皇祭关顾大楚未来一年的兴衰,这是何等重要的事,可太子直到现在还没赶来!”
“太子是君,吾等是臣,臣子等君主本是天经地义,但太子的所作所为也太叫人失望了!皇祭的时辰是钦天监选定的,耽搁不得,皇祭更不能临时取消,既然这样……”
“督主该不是想找晋王代替太子吧?”
萧凤卿越众而出,似笑非笑地晲着朱桓,口若悬河:“督主倘若真有这种想法,那就太幼稚了,太子是父皇立下的储君,是国之根本!如今父皇健在,太子无虞,国土无恙,督主居然想换晋王取代太子举行皇祭,本王该说你居心不良还是该说你的脑子进水了?”
话落,四面流动的空气骤然冷凝,群臣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萧凤卿在公开场合多次呛声朱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场景几乎在每日的早朝都会上演,他们已习以为常。
还没等朱桓接腔,晋王就摆了摆手,很有自知之明地拒绝:“七弟言重了,督主向来忧国忧民,怎么会提出这种不利于社稷安康的建议?再者,本王也不会答应的,这是僭越!”
朱桓面沉如水,冷眼朝向萧凤卿:“宁王,你既知皇祭的重要性,那就该以皇祭为重,你该明白何为变通,而非危言耸听,高祖时,也曾有皇子代替皇上举行皇祭。”
“如你所言,太子是大楚的储君,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却迟迟不现身,这说得过去吗?到底他是没把大楚和百姓放在心里亦或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得意忘形了?皇上慎重将国事托付,太子此举未免失了度量。”
萧凤卿撇唇,翻墨一般的眸色浓稠欲滴,他哂笑:“督主好大的口气,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编排一国储君,本王提醒一下督主,这儿并非东厂,还轮不到督主指手画脚。”
“王爷这就是危言耸听了,有赖于皇上信任,本座这么多年都奉旨批红,对大楚忠心可鉴,更何况,皇祭可不是小事,莫说本座,便是平头老百姓都有资格过问一二。”
朱桓义正言辞,亲近朱桓的臣子也连声附和,他侧身扫向晋王,意有所指:“晋王乃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嫡弟,由他来代替太子操办皇祭,也算是合情合理。”
萧凤卿弦月眉不由得一挑,笑容微深:“是合乎国法还是合乎督主你不为人知的小九九?”
朱桓脸色如霜,背手而立,沉声道:“本座一心为社稷设想,宁王非得强词夺理,本座也无可奈何,可皇祭大典必须准时进行。别忘了,宁王今日亦非无事一身轻,皇祭过后,还得劳烦王爷帮本座处置那批逮到的北境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