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凤卿的剑下,二十三名死士,无一生还!
四座骇然,鸦雀无声。
那名商人大骇,还不等他离席逃窜,萧凤卿的剑就紧随其后洞穿了他的心脏。
谢广脸色灰败,魂飞魄散:“你……你……”
“你”了半晌仍旧是字不成言。
萧凤卿手腕一翻,把临渊压在谢广的脖子上,垂眸笑睨:“从希望到绝望,是不是比一开始就没有希望更受不住?你看你,搞这么多事做什么?本王说得明明白白,是来取你狗命的,你听话点多好,这大秋天的,你还害得本王出一身汗,罪过不罪过?”
谢广哆哆嗦嗦的,迎着萧凤卿含笑的桃花眼,他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窖:“王爷……本、不是,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萧凤卿俯身,嗓音清冽冰凉:“晏云裳给你的信,你放哪儿了?”
谢广肥硕的身形一滞,目光闪烁:“什么信?”
萧凤卿淡笑:“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手中的临渊猛然朝上一削,一只耳朵飞了出去,杀猪一般的惨叫响彻云霄!
萧凤卿冷眸瞥着痛哭流涕的谢广,嫌恶地将手指染着的血在他衣服上擦净:“反正你听不懂本王说话,也听不到那个小姑娘的哀求,更听不到百姓的怨声载道,这耳朵自然没用。”
“本王再问你一遍,你跟晏云裳勾结往来的信藏在了哪里?”萧凤卿在谢广尚存的那只耳朵边一字一顿:“你若配合本王,本王可以考虑网开一面……”
话未说完,谢广已经直接被萧凤卿吓尿了,惨嚎道:“我说!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您可得守信用!信就收在我卧房的密道下,一封不少!”
萧凤卿点头,谢广小心翼翼地瞅他一眼,正想求饶,熟料,对方神情漠然地割下了他的头。
“看在你检举揭发的份儿上,我便不把你千刀万剐了。”萧凤卿姿态优雅地将血糊糊的头颅抛到托盘上:“你肖想本王的女人,又拿那副恶心的嘴脸膈应本王,你本该被本王碎尸万段的,如今网开一面只要你的头,也算你得了便宜。你九泉之下若有灵,切记,下辈子不要听人说话只听一半。”
过了半盏茶,萧凤卿闲庭信步地迈出垂花门。
微风荡过,吹起他紫色的袍角,皂靴下的白底隐约可见被鲜血浸湿了些许。
等候在外门的段佐等人迎了上去,粗略一扫,内堂横尸遍地。
萧凤卿言简意赅:“把那双姐弟先送到客栈安置,清查谢府,凡是贪赃枉法所得的金银财物都造册后还给百姓,另外,重金昭告全潭州,但凡对农技颇为精晓的百姓,即日入衙门相商。”
第168章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死了?
这日,使潭州所有未曾离乡的百姓铭记于心。
即便是后来重归故里的百姓都仿佛对这一天身临其境,自那以后,萧凤卿的名字对百姓而言,终于不再是个只会荼毒良家妇女的噩梦。
午时过半,谢府门口的红绸被摘,大门洞开。
段佐派人把一具具尸首抬出来放在台阶下,其中,一只托盘放置在长案上,托盘内,装的赫然是谢广的人头。
萧凤卿阔步而出,站在台阶上,衣袂翻飞,拱手朝底下为数不多的百姓高声道:“若为官的剥削百姓,便不配项上那顶乌纱帽,若为商的为富不仁,便散尽家财如数还之百姓。”
说话间,有侍卫从谢府搬出一箱箱金银珠宝逐一排开,珠玉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光十色的滢辉,又有好几箱是满满当当的银票。
面黄肌瘦的百姓将信将疑地看着萧凤卿,似乎并不相信他说的话,萧凤卿也不急着表示什么,只是要段佐继续将财物造册。
有萧凤卿在一旁监督提点,册子很快写好。
萧凤卿便真的命人贴上了封条,准备待百姓不日集齐后,依次分发归还。
百姓们警惕地审视着这一幕,形形色色的目光都围绕着萧凤卿,他们远在潭州,却也听过萧凤卿的声名有多不好。
如今乍然见到真人,他们满腹狐疑,再加上官官相护的前例,更不敢轻易相信萧凤卿等人。
萧凤卿挽起衣袖,亲自帮侍卫搬箱,而谢广一干人等的尸体还示众于人前,哪怕是几个富人的家眷闻讯赶来后,瞥见这披坚执锐的架势,除了嚷嚷几句,亦不敢贸然近前半步。
观望良久,百姓中突然有人呜咽道:“这时候才来……又有什么用?我一家老小全饿死了,只剩我一个……你们现在才来又有什么用?!”
闻言,其他百姓也纷纷面露哀恸:“是啊,人都已经死了、家也都被毁了,你们如今再来做这些表面功夫又有什么意义?人死不能复生,家散不能重聚,再多的钱财和金银也换不回我们亲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