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征兆的,她对上郁则狭长眼眸,他掀起眼的瞬间,仿佛沉沉苏醒的猛兽,目光带着冰凉寒意,随后冰凉的剑架到她的脖颈上。
但他倏然靠了过来,呼吸热意沉沉掠过她的耳边。
“你是何人?”
林絮尔懵了一瞬,耳畔像被电流飞快掠过,酥麻迅速蔓延,她立刻退后,台词却莫名其妙卡壳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对上郁则的目光,能明显感觉到,他在憋笑。
但林絮尔最后还是艰难地把台词记起来,勉强接上:“我我……你受伤了,我在给你上药。”
“咔。”
林絮尔主动提出:“再来一次吧,我卡壳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絮尔:“有这么紧张吗?”
林絮尔故作镇定:“我没紧张,就是一时间忘词了。”
他再次懒散地倚在门边,漫不经心:“行吧,我还以为我靠太近,所以你害羞了。”
他一字一顿:“毕竟我没有和你保持正常社交距离。”
林絮尔手一顿,装作不在意:“怎么会,不是这个原因,你靠得再近我也不会害羞……”
薄荷青草气息猝不及防侵袭压下,他们俩的距离近得无比暧昧,近在咫尺,再靠近一点就要呼吸交缠。
她甚至能看清郁则的纤长眼睫,以及眸底戏谑笑意。
呼吸热意落在她的脸颊,泛起细微战栗。
她瞳仁微缩,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真的吗?”
他轻声说,指尖很轻地掠过她的红得可以滴血的耳垂:“妹妹,这是今天第二次脸红了。”
“现在,可没有太阳。”
他慢条斯理:“你该不会是因为害羞,才躲得我远远的吧?”
他语气笃定,明明白白地摊开告诉她,嗯,你就是在害羞。
她整个人条件反射般,倏然站起来,像被人戳破了什么心事,林絮尔后退几步,但没注意到一旁的道具,磕碰一下。
她没站稳,不小心靠倒了。
摔下去的瞬间,她的小臂好像蹭过什么东西,内侧霎时泛起火辣辣的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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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傍晚,内景和外景的拍摄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明天就是马场的戏。
林絮尔换下衣服,扬起手臂看了看,今天下午不小心蹭了一下,受了点伤,只是今天下午为了赶进度,林絮尔只是简单处理一下手臂的擦伤,就用创可贴贴起来。
意外的是,之后的郁则好像怕她再受伤,或者是意识到她想要离他远点,行为规矩了很多,完全按照林絮尔的意愿,公事公办,所以之后的拍摄也很顺利。
她在更衣室将长发松松绑起,把自己的衣服换回来,就从更衣室出来。
更衣室有一长排,林絮尔路过其中一间时,门开了,郁则斜倚在门边。
“还躲着我呢?”
林絮尔抬头,还没说话,就感觉手腕一紧,她被郁则扯了进去。
他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林絮尔跌坐在他的怀里,那点薄荷青草香气霎时蔓延,她整个人被吓得差点炸开:“你离我远点!”
“那不行,你今天下午还没处理伤口,我得给你上药。”郁则伸手环过她的腰,她的腰身很纤细,他一只手臂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扣住,动弹不得。
林絮尔挣扎:“我自己来。”
郁则理所应当:“不行,毕竟你是因为我受的伤,给你上药天经地义。”
林絮尔声音高了几个调:“不用!”
郁则闷声笑:“小点声妹妹,这里是更衣室。”
林絮尔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更衣室,差点激出一身冷汗,幸而晚上已经没什么人,周遭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
她转而只能无声地推搡,让郁则放开她。
只是反抗的成效甚微,衣物摩挲发出细微响声,小臂内侧的创可贴似乎被人揭开,温凉空气接触到肌肤,有点不大适应。
她死死攀上郁则的手腕,冰冷坚硬的腕表划过她的掌心,林絮尔想要将他的手拉下来:“郁则,你松开我。”
“不松。”
片刻,女孩子的嗓音轻轻柔柔的,带着一点咬牙切齿。
“郁则,你混蛋。”
“妹妹。”昏暗中,他的嗓音慵懒带笑,“你见过哪个混蛋会给你上药?”
林絮尔还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但也害怕突然有人路过,听见里边的动静,她小小声说:“不要你给我上药,我自己可以,我自己涂,好不好?”
他没答应,而是诱哄般低声道:“乖一点,就给你上个药,别乱动。”
但林絮尔完全不想配合,扒着他揽腰的那只手臂,试图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