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茜茜朝许晏禾嘟了嘟嘴,作势要亲她,被闻浔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闻茜茜一向很有想法,虽然先斩后奏,但家里人都习以为常,乔瑜说:“去之前先让爸爸帮你把房子安排好,不要到时候手忙脚乱。”
“知道了。”
许晏禾给闻浔夹了一块沾满糖醋汁的鱼肉,闻茜茜为了报复闻浔,也嚷嚷着:“小禾,我也要!”
许晏禾连忙给她也夹了一块。
闻茜茜朝闻浔摇头晃脑地显摆了一番。
许晏禾笑着说:“好幼稚。”
吃完之后,许晏禾陪着乔瑜和闻易城聊了会儿天,很快就离开了。
坐进车里,闻浔没有立即发动汽车。
许晏禾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保持沉默。
其实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闻浔和父母终于结束了十几年的冷战,但许晏禾在欣慰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她知道,闻浔是为了她才主动求和的。
闻浔大概也在想今天的事,许晏禾忽然转身抱住他,整个身子都倾了过去。她今天出差工作,穿了件浅蓝色休闲衬衫配A字裙,长发落在肩膀上,贴到闻浔怀里的时候,长发就落在闻浔的胸口,时不时扫过闻浔的脖颈。
许晏禾听到闻浔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她突然感觉到危险,想要回自己的位置,可闻浔说:“让我抱抱。”
语气很委屈。
许晏禾没有多想,心生怜爱,她还主动亲了亲闻浔的耳尖,说:“你今天表现得超级好,我很感动。”
闻浔没有说话,许晏禾猜测他大概是在回忆童年,于是更加心疼。
闻浔把自己的座位往后调,然后把她从副驾驶抱过来的时候,许晏禾都没有察觉出危险,还一个劲地说:“以后有我陪着你呢。”
她跨坐在闻浔的腿上,揉着闻浔的后颈,任闻浔把脸埋在她的颈窝。
“我猜到你今天不会直接说原谅的话,我能理解的,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能理解。”
闻浔说:“你不会觉得我有点冷血吗?”
“怎么会?我很久之前跟你聊这个话题的时候,不就说了吗?不是父母子女之间就必须要原谅的,如果我爹站在我面前求我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性质不一样。”
“伤害的性质不一样,但受伤害的痛苦是一样的呀,”许晏禾摸摸闻浔的头发,“我光是想一想,你小时候一个人在家里,想妈妈想到睡不着,我就心疼死了。”
她自己从小吃苦受冻,挨打挨骂,没吃过饱饭,身上的伤疤至今留有痕迹,却抱着从小养尊处优的闻浔说:我心疼死了。
也不知道该是谁心疼谁。
许晏禾还以为闻浔在难过,一直柔声安慰他,结果哄着哄着忽然察觉到不对劲,脖颈到锁骨那一片被什么柔软潮湿的东西触碰着。
许晏禾猛地回过神,低头一看,闻浔的吻早就下移,开始往深处探寻。
他的眼神里完全没有半点难过。
他咬住了许晏禾绸质衬衣的第一颗纽扣,轻轻地往外拽了拽。
许晏禾顿时心跳加速,两手抵着闻浔的肩膀,小声说:“不行。”
闻浔充耳不闻。
虽然这几天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许晏禾也半自愿地跟着闻浔探索过一些男女之事,但她突然意识到,她对男女之事的定义稍显单纯,闻浔显然不满足于现状。
“不行。”
她捧起闻浔的脸,纽扣就从闻浔的齿关里滑出来。
许晏禾刚想教训他,闻浔就垂眸不语。
“……”许晏禾咬牙道:“不准装可怜!”
第69章
许晏禾第二次见宁霏, 是在剧组。
她受了点伤,听经纪人说是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胳膊和后背都有擦伤。
她侧身躺在沙发上, 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晏禾,许晏禾搬了张凳子在她旁边坐下,先是问:“宁小姐,身体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宁霏脸色都发白了, 还是嘴硬。
“以后要多加小心。”许晏禾说。
宁霏的睫毛扇了扇,嘴唇翕动, 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开口。
许晏禾拿出自己的稿册, “回去之后我画了几款, 汉服和晚礼服的融合对我来说也是一次挑战,您看可以先看一下,马上我再跟您慢慢解释我的设计理念。”
宁霏接过来,第一张设计稿是类似抹胸长裙, 许晏禾说:“这是以诃子裙为基础改制成的礼服。”
见宁霏眉头紧皱,看起来对这个词很陌生,许晏禾于是耐心讲解:“诃子裙是汉服的一种常见款式, 传闻是杨贵妃所创,有书记载, 贵妃私安禄山, 以后颇无礼,因狂悖,指爪伤贵妃胸乳间, 遂作诃子之饰以蔽之。诃子裙在唐朝之后开始流行,前几年在汉服圈内也是大火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