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这好端端的来这一出,真是扫兴。”
“别是你自己做生意没弄清楚根底,反怪别人不守信吧?”
因为那唐果儿的事情,众人对唐家的印象都是一落千丈,尤其唐凌度曾经是个纨绔子弟,他们下意识便觉得定是唐凌度自己没事找事,尤其是现在唐家酒楼生意一落千丈,可难保这个小滑头想出什么其他歪门邪道来。
唐凌度心潮起伏,咬着牙却问:“好!那我问诸位,那薛放可是商会的人?”
龚远成目光一闪,摸着胡须坐上主位,淡淡笑了下,“薛老板的确是商会的老人,他又怎么了?”
随手拖了把凳子,唐凌度用沾了辣椒水的袖子摸了摸眼睛,眼眶红红道:“这么多年了,诸位想必也知道那薛家究竟是靠着谁在临安立足的吧?我唐家对他可是推心置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薛家是临安大商人,薛放曾经还拿唐映天唤作世伯,差点结亲了,这两家的关系不言而喻。
众人听着,怎么今日唐凌度竟然是来状告薛家的不成?顿时来了兴趣。
“薛家有今日,自然是少不了唐家扶持,”龚远成讪笑,“这,莫非你们两家有了矛盾不成?”
唐凌度握紧拳头,眼睛火辣辣地差点睁不开,眼泪都在眼眶打转。
“我唐家养女不肖,是出了个败坏门风之女,但诸位平心而论,我唐家对他薛家何曾亏待过什么?如今唐家才落魄几日?那薛放竟然就断了我们的供货!还辱骂我的父兄!”
第265章 六成拿货
“什么?”有人轻吸口气,“薛放果真断了你的供货?”
唐凌度上门要违约金的事情,众人不是没耳闻过。可是自古这供货商和采购商再怎么闹,也像两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又尤其是薛唐两大家,谁会真想拿挣钱的事情赌气不成?
“唉,也是我唐家识人不清,”唐凌度转头,潸然泪下,“当初我同薛放也算是两家兄弟,他傍着我唐家的时候便世伯兄弟的叫,如今好了,看我唐家落魄,竟对我唐家如此无情!”
“诸位难道就没有三门子亲戚?可曾想过自己掏心掏肺对他们,他们却调头就朝你尥蹶子,岂不是首鼠两端?可曾念过旧时情谊?”
唐凌度越说越激动,终于忍不住衣袖掩面,“我唐家纵然有万般不是,又何曾对不起他?他倒好,翻脸不认人!给了那点子违约金就想了事,我家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四个酒楼就算生意再不好,但也比平常的饭馆子强,他这釜底抽薪就是要踩上我家一脚,置我们于死地啊!”
众人面面相觑,看他哭得如此凄惨,也禁不住有些不安。
大家虽然对唐家已没好感,但是在商言商,今日薛家对“交情甚笃”的唐家都敢这么做,也就代表明天自家没落了他也会这样。
“不管怎么说,薛家这事是做得不对,”有同唐凌度交好的听了,没好气道,“别说当初薛家可没少受唐家恩惠,就是咱们在商场上,也断然没有这样翻脸不认人的道理吧?”
“就是啊,这做生意的就是要讲个诚信,没得这突然那断货的道理?祸水又没殃及他。”
“薛放从前就是这副德行,哼。”
龚远成只是静静听着,搓着手指,眸带端详。
龚远成对那薛家也没甚好感,可这件事他也的确不想插手。
那薛放听说是傍上了白昭昭,未知将来是个什么情形呢。不过龚远成为人八面玲珑,一时也没有将话说得太明白。
他看唐凌度哭得伤心极了,又站起来揪着别家老板痛骂薛放如何背信弃义,这才上前道:“薛老板,这件事你虽然委屈,可是这都是按着契约办事……咱们也没办法啊。”
“可难道就让他这样想结束供货就结束供货吗?”唐凌度意气不平。
龚远成说:“不如这样吧,你们酒楼还差点什么?这,要不在下给你找点渠道?”
“我不服!他薛家就真这样打的体面,咱们临安所有的酒楼都要朝他陪笑不成?”
龚远成没奈何,只得再三好言相劝。
唐凌度又纠缠了一会儿仿佛才认清现实,假装终于发现没有人敢为自己出头,只得摇头长叹:“也罢了,便当是我唐家吃了亏吧,唉!”
众人听罢摇头,这临安薛家垄断供货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家海货独大不说,就连在那肉禽蔬菜米粮上也占了五成市场,这……
他们也没有办法不是?
不过被他这么一闹,这会也开不下去了,大家随便汇报了下营商状况,就草草散了。
有相熟的心里不忍,大步追上去问:“唐兄,你那酒楼被断了供货,往后打算怎么办啊?总不能当真关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