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栖看着男人停下的动作暗暗松了一口气,吩咐道:“绿枝,去准备轿辇。”
她可不想喝人血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绿枝狐疑的看了眼公主,现在不是该喝药了吗?错过时辰可不好了。
“还不快去?”晏栖看着站着未动的绿枝,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拜托,快走吧!大佬的血谁敢喝啊,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绿枝身体微颤,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殿下,该喝药了。”
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作为原主的贴身大丫鬟,绿枝可没少助纣为虐,下场可谓是不惨,说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为过。
咱现在是能避则避吧,可别往枪口上撞了。
江岐嘲讽似地勾了勾唇角,他现在浑身滚烫难忍,身上的伤也没来得及处理,不想理会这女人又在想什么折磨人的把戏,他现在只想早点放完血能尽快离开,拿起刀又准备割腕。
晏栖心里一紧,随手抄起手边的一个白玉瓷瓶砸在绿枝脚边:“放肆!”
公主一怒,还算有些用处,至少江岐的刀停住了。
绿枝见状猛地跪下,身体止不住的轻颤,惨白着脸求饶:“奴婢该死,殿下饶命!”
晏栖瞥了眼江岐停下的刀,维持着原主乖戾跋扈的性子,厉声道:“本公主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这个贱婢来左右,你莫不是想爬到本公主头上来不成!”
绿枝整个人抖如筛糠,脸上毫无血色,只一个劲的求饶:“奴婢不敢!殿下饶命……”
“滚出去!”
晏栖脸上的不耐更甚。
绿枝被吓的冷汗涔涔,头也不敢抬地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晏栖暗松一口气,眼眸微抬猝不及防对上江岐投过来的视线,狐裘底下的手蓦地攥紧裙衫。
寒潭般的眸,冷的刺骨。
晏栖稳住心绪自榻上起身,厌恶地看了眼江岐:“本公主现在不想喝你的血,你在这等着。”
她走到妆奁旁取出一个黑色瓷瓶扔给江岐:“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拿去涂上,鲜血淋漓的,恶心死了。”
天灵地灵灵,谁来救救我啊。
晏栖背对着江岐,小脸苦成一团,为了维持人设,她这是在死神头上跳舞啊。
要不是害怕改变地太突兀,她早就把江岐给供起来了。
她要是告诉江岐她不是月欢,不是折磨他的仇人,他会不会放她一条生路啊。
唉,胡思乱想兮。
晏栖知道,可能没等江岐相信,她就被明帝一家子给烧死了吧。
她还是稳住吧,小命要紧。
江岐摩挲着手里的瓷瓶,看着月欢走远的背影,目光深邃如潭,嫌他恶心?
他低眸看了眼自己身上斑驳可怖的伤,早晚有一天,他要月欢千倍万倍奉还!
长指一松,黑色瓷瓶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她的东西,他同样恶心至极!
第2章 讨好失败
月欢所在的宫殿叫安乐殿。
顾名思义,平安喜乐。
足以窥见月氏皇帝对月欢的祈福祝愿。
晏栖坐在轿辇上,默默回忆着书中的内容。
现在是明雍二十八年,月氏国国破于明雍三十二年。
距今不足四年时间。
晏栖轻叹一口气,茫然地瞧着纱帘外的飞雪。神医怕不是还兼职算命,月欢确实活不过二十岁,月欢被江岐五马分尸于月氏国城墙之下,那年月欢十九岁。
现在她变成了月欢,那么就承袭了月欢的命运。
她穿过来的时机太晚,不知能否力挽狂澜。
如果她现在去劝明帝放江岐回到大周,再加以赔偿,会否为月氏赢来一线生机?
晏栖暗自摇头,嘲笑自己的天真。
江岐隐藏得很好,刚刚的初步交锋,她未能窥探到他分毫的情绪波动。
要不是她知道剧情,估计真会以为这位大周国的太子已被磨平棱角,成了无害的药人。
“殿下,到了。”轿辇稳当落地的同时,传来绿枝暗含胆怯的嗓音打断了晏栖的思绪。
晏栖透过纱帘看向绿枝,心中升起丝丝愧疚。绿枝的忠心毋庸置疑,江岐踏平月氏皇城的时候,绿枝并没有跟随逃窜的宫人逃跑,仍旧守在原主身边,是以沦落为和她一样的下场。
江岐血洗了月氏皇宫,连一条狗都没放过。
除了月氏皇族的罪魁祸首,旁的宫人好歹给留了全尸。
“殿下?”
绿枝见轿辇里不见动静,不免有些担忧。公主本就体弱,这冰天雪地的要是冻出个好歹来,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晏栖忍不住轻咳一声,白的几近雪色的手搭上绿枝的手腕,起身下辇。
看着面前巍峨富丽的雍和宫,晏栖拿不准主意要不要进去。
自她穿书以来,还不曾来过皇后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