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笑了,世界之大天外有天,我只是碰巧而已。”
少女还记得从小父亲为她走遍名医都没有查出,最后还是托关系找到了宫中的太医院正才得到缓解。
“我叫胡楪,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胡姑娘若是不适来找我即可。”舒起云没有答应,医患关系不得相处太近。
“大夫你医术这般了得,怎么不当御医?”
“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当…”舒起云很清楚宫中的利害关系,之前师父也跟他提起过。
胡楪皱着眉头没一会补充道:“那大夫可否与我回家看看家母?”
“这…”
“家母卧床在身不便行动,我可以给三倍诊金!”
“好吧,姑娘且稍等。”舒起云去到后屋跟师父打了一声招呼,随即背着他的药箱出门。
舒起云从城西一直跟着胡楪走到城东,等看到胡府的门头才知道她家里是京城的大户人家。
“大夫请随我来,不必拘谨。”胡楪在前方招手。
舒起云抬头望着门口胡府那两个大字,这是他开张以来第一次出诊,在楼梯上停顿了一下后跟着胡楪的脚步踏入门槛。
第19章
胡楪家的院落极大,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看起来无比雅致,路上碰见的家丁都会主动行礼问好,舒起云跟在其身后, 一时竟猜不到她家是做什么的。
只不过对于病人的身份, 舒起云不是不会过问的。
“我母亲喉咙疼痒多日, 吃了不少药也不见效, 如今她就在里面, 请随我来。”胡楪加快步伐走在前面。
舒起云点头跟上。
走到一处精致的院落后胡楪停下, “舒大夫您且稍等, 我进去跟母亲说一声。”
“好…”
舒起云站在鱼池边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胡楪才从内出来, 招呼他进去。
此时的舒起云已带好口罩, 进屋后他走近床边, 床帘里躺着的妇人盖着锦被,面容消瘦萎靡。
那眼神盯着他暗淡无光,很是痛苦。
“夫人,且放松…”胡楪赶紧为舒起云搬来凳子,舒起云坐在一旁隔着丝帕开始把脉。
舒起云身上特有的药香让人感到心安。
把完脉他从药箱内拿出干净的竹片,“夫人请张嘴…”
妇人艰难地张开嘴, 好似喉咙中被针刺般疼痛。
舒起云用竹片检查着妇人的口腔,内里红肿并伴有恶臭。
看诊很快结束,舒起云把用具收好。
他与胡楪走到屋外。
“我娘怎么样。”
“令尊喉咙处有脓疮,其他大夫没看出来吗?”舒起云问。
胡楪的表情烦闷,“倒是看出来了, 也吃了不少药, 但是都不见好…”
“娘亲喉咙疼痛,不爱进食, 这半年都快瘦脱相了…”胡楪揪着自己的袖口。
“令尊的病情需要用银针探入口,戳破脓疮方可痊愈。”
“母亲她忌讳这个,所以一直保守治疗,但是你也看到效果就是这样,别的医者也不敢贸然动作。”
“那么舒大夫,还能能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治好母亲,你开什么条件都可以。”
对于病人的心理问题确实是妨碍治疗的一大要素,他想了想,“这样,你去取来干净的毛笔。”
“好的!”胡楪马上吩咐下人拿来了毛笔。
舒起云戴上干净的手套,把银针藏入其中。
“这是要做什么啊?”胡楪不解地问。
“胡姑娘,你去跟令尊沟通一下,说是喉咙处的脓疮需要用毛笔沾药汁涂抹。”
舒起云解释后胡楪很快会意,“你等一下,我马上去说。”
再一次进入屋内,舒起云对着夫人礼貌交代,“夫人若是害怕的话,上药可以让小姐代劳。”
听到他的话胡楪赶紧摆手,“不不不,我手抖怕弄疼了娘亲…还是舒大夫来吧…”
舒起云目光停留在妇人身上,她已经被疼痛折磨许久,人也消瘦不堪,此时的面色也十分难看。
“夫人不必害怕,很快就好了。”舒起云俯身上前。
舒起云戴着口罩,手上也有雪白干净的手套,他的声音相当好听,那双眼十分漂亮,光是站在那里全身透露出的气场就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床榻上的妇人费力地张开嘴。
胡楪看着自己的娘亲主动配合,脸上的忧愁终于散去。
舒起云仔细观察妇人舌根深处几颗黄豆大的脓疮,他拿着沾了少量麻沸散的毛笔一一挑开戳破。
床上的胡母并没有感觉,不知道舒起云对她做了什么。
“好了。”舒起云把毛笔放在一旁的托盘上。
胡楪赶紧把她娘亲扶起来,“娘亲快用这个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