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业务不多,沈煦站在自助服务机的旁边当守卫。
这个工作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她拉不了那么多存款又办不到那么多信用卡,卖了基金卖保险,现在又开始卖黄金,这回垫底准跑不了了,到时候扣工资要扣得怀疑人生了,每次拿到那些窝囊废行长还要pua她一顿说她不努力,真苦啊。
为了达到最低值kpi,沈煦盘算着给自己买一份黄金充数,这样一算估摸比扣起来少损失一些。
她还没有送过童逸什么东西,她属兔的,要么买一个兔子挂坠,她看童逸手上的红绳挂的是桃胡,盘算着换成兔子挂坠也不错。
“在想什么呢?”徐晓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乍响把沈煦吓得一抖。
沈煦抚着胸口,左右一看,还好徐行长不在,不然要被骂死了,上班发呆把上门的客户晾在一边。
“请问您来办理什么业务。”沈煦缓了缓立刻变作了工作状态。
“我来拉我的征信。”徐晓容对着沈煦挑了挑眉,抛了一个十足的媚眼,“想买房子定下来了。”
这女人怎么这幅德行,在外面对着她挤眉弄眼的。
沈煦心里对她翻了一个白眼,面上依旧恭恭敬敬地指着面板说:“您点这里。”
“哦。”
“这样,您放一下身份证。”
“对,对着镜头识别一下。”
在沈煦的指导下,徐晓容很快得到了自己的那一份征信。
“我看不懂,麻烦沈小姐帮我看一下。”咬着奇奇怪怪的重音,身上勾人的香水味引得沈煦心神不宁起来,莫名烦躁。
“……”
沈煦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拿过了单子帮她一一查看。
“独守空闺?”徐晓容挨着她,低声说。
沈煦手一抖立刻把那份材料塞回了徐晓容的怀里,冷冷地说,“没有问题,你可以回去了。”
“你看起来很不喜欢我?”
“明知故问。”自己老婆不在身边,到外面这么撩人,能让人喜欢到哪里去,真是看不出来徐晓容私底下是这样的。
“我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徐晓容身子向前一倾再一次拉近距离,“和我一样耐不住寂寞。”
气息扑在耳边,沈煦耳朵上细小的绒毛倾刻立了起来。
“请你自重。”
沈煦冷着脸后退一步,在工作地点被一个女人撩这实在是太挑战她了,她的双腿甚至开始发软,眼神飘忽不定生怕同事有所察觉。
搞什么啊,沈煦一瞬间觉得自己还在活在直女堆里好。
“你很害怕啊。”徐晓容身子微倾,无形地压迫着沈煦。
“我能害怕什么?”沈煦强装镇定反问她。
“你害怕别人知道你的性取向。”徐晓容一眼望到了沈煦的底,踩着她的尾巴看她能做出什么反应。
“没有。”沈煦自顾自地想着她都敢在徐晓容面前透明柜了,她能害怕什么?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沈煦不断地自我调节。
“哦?”徐晓容笑着转过身,潇洒地留下一个背影。
“……”
沈煦差点站不住脚,徐晓容一波乱七八糟的操作一下把她的防线全打乱了。
她还是在下意识地害怕别人知道她的性取向么,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松开童逸的手?
徐晓容是来告诉她这个的么?
沈煦实在是不喜欢徐晓容的做法,就算是要提醒她也大可不必这样来一下,她甚至能感觉到徐晓容的呼吸就在耳边,和徐晓容比起来她还差得远呢。
怪不得陈林要和她分手了,徐晓容工作状态以外的本性竟然是这样。
沈煦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真想马上休息去宁城。
去宁城的前一晚,沈煦问童逸被安排在哪个酒店,她可以订一个房间,到时候和童逸一起住,不仅仅是一起住。
“花园酒店。”童逸立刻向她汇报。
沈煦心脏漏了半拍,深埋在心底的记忆重新浮现在眼前,这是她不堪回忆的地方,是她极力想遗忘的过去,童逸竟然被安排住那里了。
代沅结婚那晚的事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只知道那天晚上她是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第二天早上她近乎是逃一样地远离的那里。
那个女孩睡得很沉,她慌乱起身的时候都没有吵醒她,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脸。
记忆不甚清晰,但是她肯定她们确确实实发生了关系,隐隐约约的记忆和第二天酸软不堪的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她竟然和一个陌生的女孩一夜情了。
这比和连笙发生关系更让她觉得出格,以至于埋藏这件事比隐藏性取向来得更为迫切。
更荒唐的是她曾经把这件事做成了和童逸的一场春梦,沈煦手扶着额头眼前不断闪现那天狼狈的自己是怎么逃离的酒店,还有那拱起被窝里那个熟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