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干嘛?”
两个人开始打起了哑谜。
莫名其妙的,沈煦坐起身整理衣服,也不给她好脸色。
“你是不是和那个直女好上了?”连笙看她要走,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这几次每次都不是很投入,早就有意见了。
“你不想和我做就换别人。”
沈煦不接受子虚乌有的罪名,和人好上了还轮得到跑来和她上床么,她也没必要顺着连笙什么,换个一起睡觉的又不是难事。
“……”连笙像是一脚踩空,慌乱地挥舞着着双手想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她的声音发颤,“你真和那个人好上了?”
虽然两人的关系是讲清楚了才开始的,但占有欲这种东西就是很奇怪,连笙心底咕嘟咕嘟地泛起了酸意,她承认,沈煦是她处过的最好的床伴,要是沈煦谈恋爱去了肯定不会再来找她了,她会失落好一阵子。
“和人好上了还会来找你?”
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沈煦难得地安慰了她,凑上去啄了她的脸颊。
“就怕你不来找我。”连笙勾着收不回的笑,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
沈煦仰着头泪眼婆娑,房间里轻柔的灯光花了眼,灵魂轻飘飘的漾在半空。
“煦煦,我好爱你啊。”
“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沈煦紧紧抱着连笙,眼前却是诉说着永远无法兑现承诺的她。
在极致的快乐中,那个她化作了烟花散落在心底那没有边际的寂寞之海中。
连笙擦着她的泪,安抚着她。
……
这次难得的,沈煦没有立刻起来洗澡,而是让连笙最后抱着她温存了一会儿。
随后她定定看着天花板,悠悠地说道,“我们还要在女人身上吃多久苦呢?”
“你看起来被那个直女折磨得不轻。”连笙撑着脑袋侧身看着她。
沈煦侧过脸,润着潮意的眸子定定地凝在连笙的脸上,她刚才并不是为了童逸流泪,此刻被连笙提起,忧愁又像蔓草一样缠绕着她的身体。
“我说要送她回家被她拒绝了,后来我不给她发消息,她也没有主动找我了。”
沈煦半张脸藏在枕头里,卑微着出声。
“姐,你想想清楚,人家是直女,最后要和男人结婚的!”连笙再一次提醒她,“会找你才怪。”
和男人结婚就是她们两个共同迈不过去的坎,“我知道,所以我也就想着当普通朋友。”
沈煦在无数次反复横跳中选择了最下等的一条,她无法忽视对童逸的好感,心里的拉扯反复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连笙一脸无语,“人家知道你想睡她,还会和你当朋友么。”
“我不想睡她。”
“那你整天唉声叹气的干什么?”
“我想被她睡。”
“你滚!你滚滚滚!”枕头公主当成这样真是没救了,竟然妄想着被直女睡,那一辈子都没戏了!
竟然被连笙赶回家了,还真是头一遭,连澡都没来得及洗……
身上还是不舒服,回到家后沈煦第一时间冲进了卫生间洗澡。
想被她……
浴室氤氲的雾气缠绕着沈煦,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童逸那只握着画笔的手,手腕上的那颗桃胡随着她作画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沈煦眯起了眼睛……
她酸软着身子趴进了被窝,雾蒙蒙的眸子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没有收到想要的消息。
没有得到满足的心越发空虚,那些死去的记忆变作了梦再一次攻击了她。
高一,她和代沅考进了同一所高中,又分到了同一个班,这也许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她是那么想的。
初中毕业的时候,代沅说她好像喜欢上了她。
沈煦懵懵懂懂的,代沅是女生怎么会说这种话呢,她问代沅“什么是喜欢?”
代沅便拉着她进了厕所的隔间,突如其来的吻让她不知所措,她慌乱地推开了代沅,含着泪说:“我不是同性恋。”
初中三年形影不离的感情被这个吻碎了一地。
她躲了代沅一个暑假,连妈妈都发现了,还问她:“你和沅沅闹矛盾了么?”
“没…没有。”
比闹矛盾还严重。
高一报道那天,她发现自己和代沅在同一个班。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捉弄她?
代沅并没有像从前那样粘着她了,她和新同学打成了一片,她嫉妒疯了。
她那样好看的笑颜不再对着她了,她好像被排挤在了人群之外,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
军训的时候她中了暑,站军姿的时候两眼一黑倒了下去,是她第一时间抱住了她,熟悉的气味,另她安心。
她知道她再也离不开代沅了。
她的初恋,她的初吻,她的第一次都是代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