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勿忧+番外(187)

白梅失了下风,面上的笑意淡了,睨着祁君奕:“你就不怕我把你带去别的地方?”

祁君奕眨了下眼:“可地图上也是这条路。”

白梅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满地嘀咕几句,可到底没再找祁君奕的麻烦,只是撂下一句“无趣”就继续带路了。

走了片刻,眼前出现一座木屋,周遭围着些竹篱笆,篱笆下则种满了苦薏花。木屋的门口挂了两个大灯笼,光洒了一地,有个女子站在光里。

那女子面上戴着青纱,手里拿着木瓢,动作随意地浇着木架上一盆只长了个花骨朵的花。

似乎是察觉到祁君奕来了,她转头看来,烛光落在她一双眼里,宛如凉薄的月色,让人莫名觉得犯怵。

祁君奕看见她眉心有一点朱砂。

很眼熟的女子,但祁君奕一时想不明白在哪儿见过。

女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素白的指尖点了点叶儿上的水珠,漫不经心道:“你想要的人在左边的屋里,去吧。”

“多谢。”

因为屋里点着灯,所以祁君奕将手里的灯笼放到了一边,而后大步走向木屋,刚踏进屋里,就听见那女子又淡淡地嘱咐了一句:“小声些,她睡了。”

祁君奕点点头,脚下的动作顿时就轻了,不细听的话,几乎听不到半点声响。

不过她依旧走的很快,只是在靠近碎步花帘时,停下了。

心如鼓擂。

里面真的会是她吗?

祁君奕突然怀疑起来,她知道自己应该要期待的,可站在帘子外,她却只觉得害怕。

要是里面的人不是她,那该怎么办呢?

祁君奕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她慢慢地拿出怀中的手绢看了一眼,而后又收了回去,仿佛能借此获得些许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掀开帘子。

屋子很小,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女子。

脸色苍白,唇色素淡。

女子穿着雪白的单衣,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木床上,两只手乖巧地压着蓝布被,没有了往日的肆意与张扬,仿佛只是一个温婉柔和的水乡女子。

可她不该是这样的。

心脏似在那一刻被人狠狠地掐了,疼得祁君奕拉帘的手都颤抖了一下。

她看着女子,有两个字抑制不住的要从喉中挤出来,但真正出口后,却没有半点声音,似哑了一般。

——阿锦。

女子睡着了,所以没有回答她。

可祁君奕还是笑了,她缓缓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去触碰一下女子的脸,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可指尖最后却只是落到了被子的一角,哪怕是这样,她也不敢用力,只是轻轻的一碰就离开了。

好似这是一轮水中月,一用力,就会碎了。

但指尖感受着那一刻的柔软,她还是红了眼眶。

——阿锦,对不起。

——阿锦,我来了。

她无声地动了动唇,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落到木制的地板上,留下几点深色的痕迹。

——殿下弄丢了的珍宝在那一刻终于找了回来。

——

白梅走到女子身边,望着屋内晃动的人影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开口:“师父,就那么简单得让她把傅小姐带走了?”

女子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似是勾了下唇角:“那你以为呢?再给她下点药,让她痛不欲生一回?”

白梅动了下唇,没说话。

女子哂笑:“给她点苦头,消消你心中的火气就好了,何必大动干戈?再者锦玉也会心疼。”

她看着白梅,眼里有几分警告的意味:“锦玉的手段,你最好不要知道。”

白梅抿了下唇,依旧是很不服气的样子,但没说什么了。

女子没管她了,继续看着那盆花,抚着叶片的手往上,似乎想摸摸花苞,可到底还是放下了,似乎是生怕就伤到了这盆花一样。

白梅看出了女子眼中的不舍,于是道:“既然这样,就留下吧。”

女子怅怅道:“留下,谁来照顾呢?”

白梅顺势道:“你也留下来啊。”

女子似想着什么,最后笑了笑:“我只能留在这里。”

她阖了阖眼,最终狠下心来,转过身,道:“你把它抱走吧。”

白梅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一叹,跪在地上冲女子磕了三个头,而后起身抱起那盆花,走向浓雾之中。

第95章 带卿归去

傅锦玉的睫毛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已经是白天了,但阎王崖崖底的阳光并不充足,所以并没有刺眼的光线。

她眨了眨眼,微微偏头,视线中撞进了一个人。

很清瘦的一个人,头枕在床沿上,眼角泛着乌青,眉头紧紧蹙着,仿佛正做着什么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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