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我的人格融合了(202)

已经尽了全力想要好好生活了。

家庭悲剧、封建陈思、校园暴力……或许还有更多,常人不清楚也未尝经历一二的事情。

她还要怎样坚强呢?

“就好像,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一样。”

“所有的东西都会回归到它原本的‘规则’里去,重生也无法带来过多的改变。”

“这是死局。”

“和演绎的所有戏剧一样。”

京宥的手指绕动着男人后脑的发丝,视线又错开他,放在了卧室落地窗前那排横长的沙发上:“每一个人……”

“早已被撰写好了结局。”

横排沙发是墨绿色的,衬得那袭红裙女子娇艳欲滴。

细眉翘鼻、白肤若凝脂,亭亭玉立、巧笑嫣然。

东方美人交叠双腿依靠着,朝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晚会上没有看见你, ‘陈、宇、柯’同学,明天的毕业典礼上能再见最后一面吗?”

那席红酒衬着杯底,跟随她的红裙朝前送来:“嗯?怎么了,不说话吗?”

京宥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

走啊。

“不说话我就算你默认了哦。”美人触了触新烫的卷发尾,踩着高跟鞋又上前一步,“嗯……你其实可以说了。”

“你之前说的,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京宥瞳孔猛缩。

快走啊!

“你怎么了?”红裙上扬。

地底豁然钻出一尊黑色巨棺,破开精细的瓷砖独独立住!

东方美人惊异的表情还没完全凝显在脸上,已被那棺开的利器搓断了半截身体。

滚烫的液体顺着她的裙底溅在京宥的侧脸上。

正如赵子晴的死必会成为推注陈宇柯启动“计划”的最后一摞砝码般。

未来得及听到他的告白。

未来得及得知他疯狂的计划。

她的设定、宿命,必然如此。

他喃喃道:“都说了……”

快走……

“是徒劳的。”

欲厌钦把他抱回了床上,整理被褥间听清这句话。

青年仰着面庞,侧过手臂,用衣袖不停地擦拭着左侧脸颊。

男人走过去,蹲在他身前,重复道:“告诉我,好吗?”

京宥动作一停,麻木地拧头去看他。

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莫大的惶恐再次袭碾入大脑:“你没有听……”

欲厌钦皱眉:“什么?”

京宥侧过眼。

他在迷蒙中捉住的那、堪称不值一提的杯挺。

像陈宇柯接过她留有指温的告别密酒。

想要从昏乱喑哑的酒席里揽走的女孩子,从额头被利器剖开,破损着身体……穿着红裙,正披着男士西装,站在不远处。

那个原本不应当在的地方。

她身侧的中年男人扣住女士瘦小的肩,对他举杯道:“这位,瞿小姐。”

第95章 -十五声-

他不能怕的。

这能有什么好怕的呢?

京宥将嘴角触到欲厌钦唇下:“我说,什么都没有。”

他清晰感知着身体里埋藏的恶劣种子在迅速破土发芽,一字一句道:“欲厌钦,下雨了。”

耳畔大抵被什么碎星击打着,传来哔哔啵啵的响声。

京宥将声音减到最小,纵然敞开情绪的闸门,让那些他曾经最畏惧的神色都倾倒在男人身上:“你建造了一座囚笼吧。”

认为他是彻底坏掉了,所以要收藏到一个和欲宅一模一样的幻境里面。

用前世极喜爱的绘画、医学、甚至是还未挑开霉晕坛盖的扭曲亲情来萦绕熏陶,调拟成豢养的肥料,时不时浇灌憧憬、捏造出他曾经最、最、最想要躲藏的温床。

对,藏在主人格的“蓬莱岛”里。

他的囚笼中。

有些非本意的得意从淡色眼瞳里扬出:“欲厌钦,你到底有多变态呢?”

男人压在他身上的力度猛然一沉:“京宥,把嘴闭上。”

窗户没关,遮光窗帘被哭嚎的狂风掀起头皮。

他不。

京宥双手捧住欲厌钦的脸,手指刻意收缩夹拢,蓄力挤动他的皮肉,好似妄图将野兽的人.皮面具抽丝剥茧:“幻想过很多次吧。”

“去你不喜欢的地方,就砍掉双腿。”

“看你不喜欢的人,就挖掉眼睛。”

“说你不喜欢听的话,就拔掉舌头。”

看见液体喷溅会兴奋,能最直接刺激人体五感:或鲜红或浑白的液体、或腥臭或腥甜、或滚烫或黏腻;

刻意避开暴力激烈的电影片段,压抑着肌肤深处的共鸣因子;

鲜少放纵,在所有能得到快意的事情上拼了命克制自己,唯恐一点点甜头被恶鬼喰食。

尝荤,素食便再难果腹。

“为什么刚好是我呢?”京宥微坐起来,发尖垂在欲厌钦的肩颈侧,诡谲柔情,“让我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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