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我的人格融合了(199)

他手掌下抚,捉住人的脚踝就要往下检查伤口。

京宥皱着眉避了避,又极快忍住动作:“没受伤,等会儿再清理。”

拍摄要求的黑色长发已经及肩了,顺着青年偏头的动作从后背落到身前。京宥一直都不太会打理长发,总随手抓到耳畔又带下几缕。

他在庭院外没荡多久秋千,也没踩几下地:“吃了药难受。”

自从那天半夜起来碰见京宥药物应激反应,欲厌钦就极注意言行脾性,很少把带有情绪的话往他头上砸。

以前两个人都不太在意用药或治疗的后遗症。毕竟是对他们来说,所谓的后遗症比起发病不过是一点微乎其微的调剂品。

是近一个月才开始引起注意的。

手心感知到他的不适,欲厌钦松了力度,转身去拿湿巾,若无其事问:“……有什么想要的吗?”

“上次说吃柠檬糖会好一点?”

京宥收回腿,自然盘曲,卷来抱枕缩靠在床头上,微微笑起来:“不吃。”

床头吊灯的微亮描过他的脸颊,生出几分违和的柔情:“上次的药是苦的,这次是酸的。”

像爱人撒娇捉弄的戏语,京宥又提起手腕去,近乎痴迷地望着那一节纹身。

他听见男人好似顿了一下,道:

“宥宥。”

“……再坚持一下。”

“很快就能适应了。”

始因是京宥对入院时服用的固定药物产生了抗性,同前世京家医师团推料的一样:

重生产生的记忆铭刻致使MECT治疗没办法完全发挥效用,必须加以药物辅佐,然而再有用的药都会随着食用时间的延长而减效。

京宥是第一次换药,第一批药物不过控制了他三年。

然而这世上不存在无穷无尽的对症药种。

药效促使肢体乏力疲软,京宥松开力度,拢着抱枕倒入床铺:“……不是故意的。”

“砸杯子,吓到他们了。”

他用药的杯子是欲家请人专门定制的,每一个都必须透明、雕刻不同立体花样。

算不上金贵的玻璃材质,但有心理暗示的作用:常住欲家时,以星期为周期,每个用药时间对应的杯身都不同,能让病人感知时间流动。

他对不上该对的时间,焦躁没控制住肢体动作。

脚底传来冰凉,京宥缩了缩动作,被大力捉住清理。

欲厌钦这回没有顺他的意,用湿巾擦走他脚下的灰尘,把人搂了起来,挨近他,又问了一遍:“太累了吗?”

《十五声》全剧预定大概三十集,剧本并不单单围绕“季嵘”和“禾正”两个人的年轻时段转。更准确地说,他们的角色是负责给剧情埋下“伏笔”和“情节”,后期的“博弈”和“昭雪”另有他人主导。

对,“昭雪”。

“季嵘”一角原设定含冤而死,京宥饰演的部分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

京宥手腕环住他的脖颈,贴近对方脸庞:“你不能让我做囚鸟。”

欲厌钦垂下眼来,定定直视他。

青年呼吸的潮气沾染在他的睫毛上,欲厌钦在极短时间内判断出他的状态,并不打算和病人计较:“难受就休息。”

他起身,脖颈依然被揽着。

京宥加重手上的力度,凑近去吻了吻他的眼角,重复着那句话:“你不能让我做囚鸟。”

欲厌钦呼吸加重,单手抬起他的膝弯,抬抱在怀里,埋头张口用牙尖轻触了触他颈旁的肌肤,声音哑了一个度:“宥宥,听话。”

“难受就休息。”

男人刚洗了头还没来得及吹,湿润的黑发难得反方向塑贴在头皮上。

京宥指尖碰了碰欲厌钦的耳后,染了一手水润。

他眼角下坠,眉心蹙起,眼眶泛红,缩在身前的手落下,手指微曲去掀欲厌钦的睡衣角。

他说:“我想你了。”

又是这句话。

应该是喜悦的才对。

怪异从本能的知觉里抬头,像颤尾蛇拐行爬动,低冷的感触搅动蛮缠上神经梢头,在即将捕捉住那节蛇头时又豁地被热浪挤开。

欲厌钦猛地皱着眉,捉住他的手,把人压在床上:“宥宥?”

对上青年的眼睛,男人一字一句问:“我、是、谁?”

京宥半阖着眼,昏暗的室内把视野里能掠走的清晰都掳走了。

他张了张口,没能立刻出声。

藏在昏暗中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动了个来回。

“真是可惜……作为‘祭品’。”

星星点点的烟火掉落下地,那昏暗里推出个畸形人影:“我的儿子数不胜数,你既没有遗传到我的狠厉、也没有遗传到我的聪慧。”

“蠢得和生你那个女人一样,自以为手持把柄便能从我身上撬走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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