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他点儿颜色,还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套麻袋的人手上不留情,一边揍他,一边嘴上还笑嘻嘻的。
“让你多管闲事!”
李阁气得怒火中烧,挣扎着大叫,一边想要挣脱麻袋,另一边,又想靠着自己的呼喊引来关注,将这几个人当场逮捕。
但显然,他一个都没能做到。
打他的人打完了,将他提溜在了墙边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阁终于挣开了麻袋,获得了自由,行凶的人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李阁瘸着腿,自个儿一步一步地往回家走。
一边走一边心里委屈。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对的,可为什么助教不信他,同窗也不相信他。
非但如此,还白挨一顿打。
这厢,李阁难过得心都碎了,另一边,组织偷偷声张正义的乙班同学带着人乐呵呵地进了宁颂的院子。
“那小子,早盯着他了。还敢去告状!”
与他一起行动的几个乙班学子笑嘻嘻的,脸上都是得意。
事实上,早在李阁这人开始打探时,他们就有了警戒,当时,情况就报到了带头的这位学子耳朵里。
与此同时,宁颂自己也知道了。
乙班几个人都恨得厉害。
李阁这人是属于考试成绩不大好,但是抱上了储玉的大腿,能够蹭一蹭储玉的学习资源。
可他们呢?
好不容易有一个肯掰碎了给他们仔仔细细梳理知识点的人,就这样让李阁折腾没了?
做梦!
正是出于这样的认知,乙班几个人联系起来,做成了这么一回事,让李阁自讨苦吃。
除此之外,还挨了一顿打。
“撒了气就算了。”
宁颂同样不喜欢乱告状的人,亦不知道李阁对于他的恶意从何而来。
但他不是好脾气,也做不到以德报怨,因此在乙班学生们策划整李阁时没有插手,任由他们几个想点子整人。
“我们晓得的,宁哥。”
好在几个乙班学子都是有分寸的人,打打闹闹无伤大雅,但若是更进一步,就是过了。
“补习班最近先不开了。”有了这么一举报,虽然额事情没成,但宁颂本人也不打算继续做这门生意。
“这怎么成?”
闻言,乙班的学生们着急了。
若宁颂不讲课,他们去哪里找人给他们一对一讲课?
“该讲的我已经讲过了。”宁颂本人对于结束讲课这件事倒是接受良好,“方法也教了,更多的就没有了。”
在科举一途上,宁颂自己还是个新人呢。
乙班学子们依依不舍。
宁颂说得当然也有道理,他们自己也懂。可宁颂讲课就会给他们一种安全感,他们需要这种安全感。
似乎就跟着宁颂,什么都不用担心一般。
“……你们不是小孩子了。”虽然这几个乙班的学子都只是十几岁,但在大雍朝,的确不算是小孩。
“难道接下来县试我要替你们考吗?”
更别说还有更遥远的乡试和会试。
“要是可以,那怎么不行呢?”几个小孩摸清了宁颂的好脾气,此时笑嘻嘻地说。
宁颂无奈地瞪了他们一眼。
无论怎么说,宁颂短暂的兼职之旅告一段落,抓住这一短暂的窗口期,仅仅数十日,他就赚了将近三贯钱。
这赚钱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结算完账务,料理完剩下的事宜,宁颂乖觉地提着礼物,上了郑夫子的门。
“大忙人,来了?”郑夫子没好气。
宁颂送上了买好的墨和纸,假装没有听懂郑夫子口中的嘲讽,讨好地朝着郑夫子笑了笑。
郑夫子拿这个新收的徒弟没办法,只好让他坐下。
宁颂趁机交待了自己停了补习班的事情,还提前将乙班同窗与李阁的“冲突”交待了。
“糊涂!”
郑夫子听到乙班学子动了手,眉头紧紧地皱起来,斥责道:“怎么能动手呢?”
宁颂刚想解释,就听到郑夫子说:“你们讨厌归讨厌,对付他的方法多得是,何必要选这条风险最大的?”
“若他身体有个好歹,家里找来了,你要怎么做?”
“学还上不上,县试还考不考?”
“若是闹到县衙里,日后要怎么办?嫌自己的把柄不够少?”
宁颂明智地闭了嘴。
他听懂了郑夫子的话,对方不是嫌他们对付人,而是觉得他们蠢,找了错误的方法。
“下次多长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