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
李阁被储玉问得没话说了,结结巴巴的反驳两句,最后干脆恼羞成怒。
“哪有这样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的?”
储玉无语地看了李阁一眼。
他说的是事实。
事实上,也正如储玉所说,书舍与学堂之类的地方,除了极个别特殊情况的,人际关系大多数建立在考试成绩上。
不久之前,因为宁颂的无私,整理不少算学资料免费发放,许多人对其的态度已经有了融化的迹象。
这一次旬考成绩出来,就更是加快了这一现象的进程。
“原来人家是真的算学成绩好啊?”
先前,出于谨慎考虑,一些人就算拿到了算学的参考资料,仍然将信将疑搁置在一旁。
如今考试结果出来,之前那些疑心病重的学生翻找出来了之前的东西,如同减轻心里压力一般地尬夸。
“那当然,宁颂的算学水平,是白鹿书院的学子也认可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少人从书塾一些工作人员的口中得到了这一消息,顿时对于宁颂的水平更加认可了。
基于此,宁颂总算接到了第一份算学的辅导。
一个乙班的学生通过苏期找上门来,想让宁颂帮忙讲一讲具体的算学题目。
这位学生是早先拿到了免费辅导资料的那一批,奈何基础差,看着有些吃力,因此将注意打到了宁颂身上。
“若是你能再给我讲讲是怎么写策论的,就更好了。”
算学只是一个新的考题项目,学不学得好目前并不是最重要,但策论却是重点。
这位宁愿花钱的学子,也并不是只会花钱的冤大头。
能在私塾里上课的,都精明着呢。
然而,宁颂并不在意对方的小心思,甚至因为自己能够发觉出新的需求而感到高兴。
“当然没问题,只不过我的策论也只是刚刚开始学习,能讲的只有一点思路。”
想要写好策论,积累比别的都重要。
素材的积累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够简简单单就做到的。
“那我当然晓得,就是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宁颂说话越是谨慎,这位来补习的乙班学生就越高兴——要是宁颂夸海口什么都一口答应,他自己才要担心呢。
双方都是聪明人,又商定好了前提,因此整个补习过程非常顺利。
下学之后,这位乙班的同学跟着宁颂到了他家,刘大娘帮忙支了个桌椅和板凳,宁颂就开始讲了。
他不知道这位乙班同学接下来还会不会来听第二节课,于是就直接将旬考的题目拿出来,给他逐字逐句的分析。
算学题除了讲考试那一道之外,还附带了知识点的讲解。
一下午讲完,乙班同学听得昏头昏脑,但也无法否认自己收获颇丰。
“我是觉得你比助教讲得还要好。”乙班同学评价道。
所谓助教,当然不是郑夫子那般擅长讲课的秀才,而是以往在学堂里上过学,考了童试,又性格很好,与郑夫子关系不错的大龄学生。
助教自己也要努力考试呢。
“过奖了,我只是比较知道怎么讲比较简单而已。”
关于谁比谁强的讨论,宁颂自然是不会接话的。
助教水平如何,也轮不到他这个学生来评价。
说来说去,他也只是靠着这短暂的时间间隙赚一点小钱罢了——等到郑夫子正式开始讲算学,他能够操作的空间就小了。
宁颂对自己的认知很冷静。
“厉害!”
乙班学子竖起了大拇指。
这位学子并没有如宁颂想的那般多,他只是觉得宁颂小小年纪很不容易——
怎么能这么厉害,又这么谦虚?
平日里他们问甲班学子一点问题,都要花好大的劲,不但要请客,还要赔笑脸。
相比之下,有宁颂这样一个选择实在是太好了。
宁颂并不知道自己的补习方式满足了怎样的需求,只是在这一次补习之后,这位乙班学子结了账,还又多给了两次钱。
“我先预定着,免得到时候挤不上了。”
这位乙班学生不差钱,但论经济条件,在书舍里也不是第一档。
“行,若是不成,我会退给你的。”
乙班学生挥挥手。
他又不傻,两次补课费能够与宁颂结个善缘,怎么可能让人退回来。
讲完了课,乙班学生挥挥手走了。刘大娘赶过来收桌子。
“他不留下吃饭?”
起先,刘大娘以为宁颂是带学生来家里来玩,等到在一旁偶然间听了几句,才知道宁颂是在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