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想通后,再看崇文馆就完全不同了,这里是禹国最好的学府,里面的学士更是三品或二品文官,大学士更是当朝宰相,由他们亲自授课,所收获到的学士见解,岂是国子监六学和县学可比的。
余星敬佩大学士和学士。对国子监六学、弘文馆、崇文馆也有了一定认识。
崇文馆和弘文馆并非官家子弟就能入学。弘文馆隶属门下省,三十个入学名额——只有皇亲国戚,一品散官封爵者、从三品以上、中书侍郎、门下侍郎等人的儿子或孙子有入选名额。
弘文馆内有大量藏书,属于国家级藏书馆。
想要进入崇文馆就学,人选要求亦如此,且崇文馆内有皇室藏书馆,其内经书俱为宝藏级,一般读书人一辈子也见不到。
大部分官家子弟便去的四门学和国子学,优异百姓也能进四门学,大部分百姓会选择律学或算学,从其他县府过来的监生,会选择律学和算学,只有一部分家境优越的会选择进入四门学。
余星了解的不多,但也胜从前。
他会和于文俊如此投缘,除了他们不约而合的观念,还因为于文俊和他的姓同音。
于文俊和余星打过招呼,便同他说起了冬至当天的祭拜,余星尚不知情,遂问:“你怎么知道?”
于文俊没有隐瞒,“家师正是国师,他跟我说,那日我需得同行。”
余星略显惊讶。
于文俊又道:“冬至会休沐两日,倒时各地应该都会举办祭祀仪式。”
余星发现禹国相当喜欢祭祀,他来禹国三个多月,已经经历了不少祭拜。
冬至这日,国子监六学、崇文馆、弘文馆、县学、私塾都休沐。
余星依旧需要早起,晨钟敲第三轮,他就醒了,祁野也睁开了眼,伸手将人搂入怀中亲了亲。
祁野抓着余星的手摩了许久。
余星杏眼中满是水雾,眼尾红晕比桃花还要娇艳,红唇微张,热气顺着缝隙喷薄而出,身后高大的男人捏着他下颌,余星扭过头去,祁野凑过去与他亲吻。
余星双手紧紧攥着绸褥,抓出层层褶皱。
祁野握住他的手,分开他细长纤瘦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
钟声与锣鼓声响彻禹安城。
天光乍现,所有人都起来了,樟树上鸟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余安城十六个城门齐齐打开,来自各地的商贩或挑着担,或推着双轮推车,或背着背篓进入外郭城,在西街占据一席之地。
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禹安城如往日一般热闹繁华。余星也终于被祁野放过,他感觉双腿无力,双股发软,他幽怨的看了祁野一眼。
祁野看着自己弄出来的,有些心疼的亲了亲少年眼角,柔声哄道:“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余星听着他温柔低沉的嗓音,热气扑来,瞬间心软,祁野又亲了亲他手背,一脸温柔的注视余星。
余星彻底心软,哪里生得起气来。
祁野声音柔和,“既然不生气了,那就——”
祁野指着自己薄唇,余星明白过来后,圆润的喉结上下吞咽,等了会儿才在祁野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余星脑袋刚往后挪,便被祁野按住后脑,余星的话尽数堵在亲吻中。
余星动弹不得,也挣脱不开,久而久之便沉沦其中,任由那股气息在里面翻转,搅动,甚至他还主动配合,与气息相互依存。
许久后,祁野松开余星。祁野心情不错,在他唇边亲了亲,又为他换上玄色衮服,原本余星该穿凤袍,但余星身为男子,又是圣子,祁野就让尚衣局制作出偏小的玄色衮服,与祁野衮冕上的图案相比,余星的只有五爪金龙,和翱翔九天的金凰。
祁野穿着大衮服,比起衮服来更加繁复,黑色大衮服,其上绣日月星辰,龙山华虫,龙以金线绣制,山川河流皆是深绿,衣领、袖口暗红黼纹,十三金蝶革带,黑金长履,头戴大裘冠,十二冕旒垂落,挡住了锋锐的眉眼。
祁野见余星看自己,朝对方伸出手,余星将手放了上去,任由祁野牵着,往宣和殿走去。
他们身后跟着千牛十二卫,内侍太监,左右金吾卫等上百人,尚乘局的人备好玉辂,祁野拉着余星坐进玉辂。余星这才发现他们每次上马车,不论是四轮的,还是两轮的,都是踩着包了绣缎的马扎,而不是踩着人。
与陈国不同,陈国属于后者。
余星每次都被祁野匆忙拉上辂车,今日才发现这点不同。
玉辂驶往应元门,校场上站满文官武官,文武各排四列,见到天子座驾后纷纷行礼,祁野拉着余星下玉辂,大臣们纷纷行跪拜礼,余星看到了站在前方的祁复和祁昭,及另外两名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