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人？”老太太歇口气，看见她总笑眯眯的，“你那个朋友呢？”
庄雾蹲下身，摸了摸小狗脑袋：“刚送她回去。”
老太太得意地晃晃袋子：“那怪可惜的，我儿媳妇给我寄了不少好东西，还想着分给你们尝尝呢。”
庄雾眼睛弯了下：“算她运气不好了。”
电梯抵达十七层，庄雾先出去，用手肘挡着门，顺带把东西送到邻居家门口。
老太太热情地邀她进门：“你陪汪汪玩一会儿，正好把东西分给你。”
庄雾正想说不用，奈何架不住老一辈的关照，盛情难却，只好在客厅逗小狗玩。
她拿起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俯拍角度，她背靠沙发，坐在地毯上，小狗窝在她怀里，眼睛圆而亮，兴奋地吐舌头，而庄雾小半张脸入镜，眼尾和唇角同时弯起弧度，画面自然又融洽。
挑挑拣拣，庄雾打开程则逾的对话框，发了几张过去，包括那张合照，然后慢吞吞地敲字：【邻居小狗说它想你了。】
今天是周末，但研发部集体加班，程则逾也不能幸免。
出乎意料，他回消息很快。
程：【想我有用？】
语气显而易见的冷漠，并未对照片做出评价，言外之意：又不能上门。好哀怨的四个字，难怪隔三差五“问候”雎静。
庄雾不由得笑了下，把雎静离开的事说了，顺便交代了周三要回愉台。
发出后，等了五分钟，也没收到回复，庄雾想他兴许在忙，于是放下手机，去帮老太太收拾快递盒子，小狗也没闲着，捣乱技术一流，把整理好的东西叼来叼去。
等再回到隔壁，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庄雾换了鞋，把食材放进冰箱冷冻，这才想起去看手机。
点开微信，最上方显示收取中，转圈三秒后刷新，多了几个红色数字，她正打算点进最顶端的一个，视线触及之际，倏然间顿住。
原本暗色头像赫然变亮，小图即可辨认，正是刚才那张她与小狗的合照，而程则逾截取的部分，恰是她怀里的小狗脑袋，毛茸茸一团，大眼睛水汪汪地直视镜头。
新消息跟在头像后面，学得有模有样。
程：【邻居小狗说他想你了。】
第42章 聚光灯
回愉台那天, 程则逾跨了大半个忪陵，赶早来送人。
庄雾坐在副驾驶，要来他的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操作几下, 待到那张相当违和的小狗头像被替换, 她才长舒一口气。
屏幕上方弹出消息, 来自MORII的晨间推送。
她仅扫过一眼, 便把手机还回去。
忍了三天, 每次点开程则逾的对话框，心里总会一阵怪异，有种莫名的犯罪感。尤其是程则逾喜欢有事没事寻她开心, 讲些撩拨话，说不上来，感觉就像是——
在跟年下、纯情小男生调情？
本就不是她的偏好取向，再隐隐配上身旁这张痞气难掩的脸, 用雎静的话来讲, 硬汉跳宅舞，挺不过三秒的视觉折磨。
程则逾接过手机，看都没看丢进凹槽，懒倦地瞧着路况, 分神笑睨她一眼：“哪来的别扭劲儿？”
“没。”
早餐还热乎着, 庄雾拆开纸袋，拿出久违返场的杏仁可颂, 按下了点车窗, 淡淡道：“我是为你着想, ”
听她张嘴就来，程则逾挑眉：“哦？”
庄雾有理有据地解释：“它和你的个人形象不符, 合作方和同事会觉得你很不专业。”
此时刚过七点，整个城市还在复苏，未到上班高峰期，车子驶上高架桥后，一路畅通。
车窗外，橘黄日出悬于低空，蒙上了层薄雾，朦胧柔美，像反复漫上来的困意，不动声色又惹人沉迷。
迫于早起，程则逾此刻却眉舒目朗，不见丁点烦躁，将车开得稳稳当当。
他单手打着方向盘，唇边勾起明显的弧度：“确实。”
闻声，庄雾疑惑地侧过脸，还在细嚼慢咽。
只听他话音一转，慢悠悠地揶揄她：“毕竟不能逢人解释，照片是被女朋友抱着，攻击性太强，不利于内部和谐。”
这事儿确实招来不少好奇，连梁季桉都难得凑上来，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他能怎么回答，当然是坦然认下，再借机嘲讽一句：追不到人的废物自然不懂。
庄雾一根筋地想，她抱的是小狗，又不是他。
最后也只是抿抿唇，略过他话里的歧义，掰了块面包，递到他嘴边：“吃吗？”
急于转移话题，且手法拙劣，程则逾眼皮垂了下，反问：“封口费？”
“你看路。”提醒完，庄雾手又往前递了递，认真得像个卖力的推销员，“比上次的好吃。”
程则逾稍偏过头，视线依然放在前方，张嘴咬掉那块面包，薄唇短暂地贴上她的指尖。庄雾收回手，摩挲了下，又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软香顿时充斥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