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白眉头直跳,他抓回来的人全是彻查过的,不可能有被冤枉的,何况是顾回是慕辰安手底下的人,这事肯定经过他的授意。
“本宫自认问心无愧,顾大人才是应该小心些,别被区区一张血纸就给蒙蔽了。”
皇帝眼前是被孙公公捧上来的血书,如果换作其他时候看见眼前的血书他说不定真会有些动容,“顾爱卿觉得该如何?”
顾回跪伏在地道:“臣提议将太子殿下带回的罪臣交由大理寺重新查办,以便冤枉忠良。”
皇帝点头,“就依顾爱卿的意思办。”
孙公公看见皇帝如此正要宣布退朝,这是慕辰安风轻云淡地开口道:“陛下,臣以为无论顾大人所言是否为真,大理寺卿都有过错,理应停职查办。”
太子接着他的话,“安王殿下此言差矣,大理寺卿向来勤勉,但人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不如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慕辰安嘴边轻笑,“太子殿下真是宅心仁厚。”
彭宣跪在地上,背后已经被冷汗给浸湿,无论是太子还是安王,他一个也惹不起,无论是被太子求情以后得罪安王,还是现在被苛责停职都非他想要。
皇帝扶额,有些头疼,“便依太子所言,大理寺卿彭宣负责审问此事,如有差池便革职查办,退朝。”
彭宣等皇帝走后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还未到夏日,额头上便出了一薄汗,他半点不敢耽搁,下了朝就赶回大理寺查证昨日是否真的有人来递状纸。
结果得到的结果是昨天正午之时确实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闯到了大理寺,但那妇人言语疯癫,刚进来就被赶了出去。
彭宣气血上涌差点被气晕过去,想他在朝堂之上为官多年,不管是太子还是安王他都不敢多牵扯,一时不察就被牵扯其中,轻者革职重则丢命。
……
安王府里,沈玉娇心血来潮让何管事送来个绣架放在屋子里,绿夭给她找来了些丝线,“小姐不是最不喜欢这些吗?”
沈玉娇理着手里的丝线道:“可是现在忽然感兴趣了。”
绿夭着手帮她固定绣布,其实她觉得依自家小姐这突如其来的兴趣,根本用不上绣架,一个手绷就好,还简单些。
沈玉娇挑出来自己想要的绣线,颇为认真的引线穿针,回忆起女红师父的话。
她绣艺不怎样,能搞出来朵花就行,要不是她太无聊了也不会想到绣这东西。
绿夭站在她身旁看了半天猜出来了沈玉娇是想绣朵芙蓉,只是确实有些不怎么像。
“奴婢还以为小姐会绣对鸳鸯?”
听见她的话沈玉娇穿过绣布的针险些刺破指尖,“好端端的我绣劳什子鸳鸯?”
绿夭接着道:“给王爷啊。”
沈玉娇瞥了她一眼,“闭嘴,他跟我有什么关系,给你我也不给他。”
绿夭连连摆手,“奴婢可消受不起。”绿夭看着绣布上已经初见雏形的芙蓉,这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她本看着小姐和安王近日的相处还以为小姐对安王有些上心了呢,看来是没有。
沈玉娇本就绣得不顺畅,被绿夭一打断手下更没了感觉,绣布上的芙蓉越看越丑,她本想闲来无事做个香囊,趁着院子里的芙蓉还未开败摘些花瓣放进去,现在看来她还是及时收手的好,这东西想也戴不出去。
慕辰安过来时便看到沈玉娇发呆般地看向面前的绣架没动静,绿夭见他过来忙行了一礼,“王爷万安。”
沈玉娇回神之际下意识将绣架上的丝线扫到绣布上,盖住了她绣到一半的芙蓉,太丑了,她不好意思让其他人看见。
慕辰安察觉她的动作,目光在绣架上的散落的丝线上转了一圈落到沈玉娇的脸上,“王妃这般动作会让本王以为你是在绣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沈玉娇道:“王爷还管我绣什么东西,我就算在上面绣秘戏图王爷也管不着。”
慕辰安被她这话给逗笑了,“没想到王妃还有这等兴趣,看来不该去给你找话本,而是该给王妃找几本春/宫图来,好让王妃对着绣。”
沈玉娇刚才有多理直气壮,现在就有多羞愤,她随手将绣线一拨,露出了下面还未完成的芙蓉,“我才不会绣那玩意。”
慕辰安道:“你要的话本本王让人找来了。”
沈玉娇立刻来了兴趣,问道:“在哪?”
慕辰安回道:“在本王卧房里的书架上,王妃想看直接去拿便是。”
沈玉娇不解,“为什么不能放在我这里?”
慕辰安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这屋子里没地方,只是……”
“只是什么?”沈玉娇不解,他又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