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问问华容,是不是小寒伺候的好,他想将小寒要到自己身边。
脑海中就划过一个萦绕已久,却始终未被确认过的念头。
还不等她问出声,华容已继续道:“我与小寒住进谢府不久,沈师兄就找来,一直缠着小寒吵架,刚开始两人吵的极凶,谁也看不惯谁。但近些日子,他们忽然不吵了,小寒见到沈师兄,总是躲着。陈阿姊说,小寒如今不同了,要给我另外寻一个身边伺候的人。”
“行。”
往日无端而起的念头得到证实,李执瑾自然是高兴的。
小寒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若她能与沈知节有所发展,那她们与谢府和朝堂上的关联将会越发紧密。
当然,她也是为小寒能得有心郎君喜爱而高兴。
“好在小寒身上也有手艺,也能绣得一副好绣品。就算以后不在我们身边,也有能力靠手艺过活。”
“只是,我身边要另外选人;你如今开始读书,起居来往也要有人伺候着,改天,阿姊也一起帮你选一个合心意的伴读小厮。”
华容自然笑眯眯应下。
又说此事不急。
“沈师兄说,这次伴驾去咸阳别宫,他要带我同去。”
华容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挑伴读小厮的事,等到咸阳回来再说吧。”
李执瑾想想,觉得这样也好。
这才又叮嘱了他好一番,送了他去读书。
还不等她回到厢房,陈白安已欢快的像只蝴蝶一样,飞到李执瑾身边。
小寒跟在她身后,也找了过来。
小丫头一看到李执瑾,立刻红了眼。上前拉住她的手,围着她转了好几圈,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痛痕迹。
更哑了嗓子,带了哭腔。
“都是奴没用,帮不上女公子的忙,只得看着女公子受苦。”
“那些人没有伤到女公子吧?”
这丫头是个衷心的。
想也知道,这些日子她有多担惊受怕。
只怕就算沈知节对天发誓,保证不会让李执瑾在廷尉府受到伤害,她也不会信。
陈白安在旁边看的直笑。
揶揄道:“你就放心吧。林瑾缨凌大人在陛下面前十分说得上话;再加上,我师兄也是廷尉府的主官,有他们护着七娘,就算不能让七娘在廷尉狱中享受特权,也不至于看着她在里头受苦受难。”
“对。”
虽在冰冷黑暗的牢狱中,度过了好几个寒夜,李执瑾还是要承认,她在里头受过最大的苦难,就是耳边一直弥漫的淅淅沥沥雨声,以及喝到嘴巴里的冰水,和吃下去硬到嚼不动的干饼。
除此之外,那些人连一句重话都没敢和她说。
这其中有沈知节的功劳,也有凌蓦迦的功劳。
“只要女公子没受苦就好。”
劝过了小寒,陈白安迫不及待,拽着李执瑾就去看她好不容易从刘娉婷那里拿回来的狼毛围脖。
那围脖确实漂亮。
白生生的透着银光,娴雅中带着贵气,陈白安又往上头坠了几颗金光闪闪的珠串,令那围脖更显雍容。
之后,不免又提到了刘娉婷。
“我已经叫人打听了,刘娉婷准备正月十七日到白云观上香。七娘,我们也那天去,本姑娘非得将她堵在路上,狠狠收拾一顿不可。”
第119章 别怕
送陈白安出府, 李执瑾绕过长长的游廊,去书房寻凌蓦迦。
榘水榘木都不在。
也不知是不是凌蓦迦交代了什么事情,给他们办。
她进门时, 凌蓦迦正垂首, 翻阅一卷竹简。他眉目如被冰封一样, 浑身散发着寒气,见李执瑾进来,也只缓和了些许神色。
“陈娘子回去了?”
凌蓦迦收了手中竹简,困倦的揉揉眉心, 这才将李执瑾拉到身边坐了。
“回去了。走之前还念叨着要狠狠收拾刘娉婷,约了我十七日去白云观上香,说是那天刘娉婷也会去,还要在路上堵她。”
李执瑾说着。
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陈白安是个单纯率直的小女娘, 就算真的叫她得逞,将刘娉婷堵在路上,依她的性子, 也做不出多大离谱的事情。
“你十七日是不是安排了休沐, 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你既与陈娘子结伴, 我就不去了。”
凌蓦迦拉扯着李执瑾身子一歪, 靠在他身上。
他胸腔震动, 先笑了声。
接着,浅淡有些清冷的语调才隔着布料,再次传进李执瑾耳朵。
“早些回来, 我在家里等着你。”
听出凌蓦迦语气中的疏冷,李执瑾心奇, 抬头正要问他。
却被他先一步噙住唇。
他的亲吻中带着急躁,似乎要将李执瑾吞吃了一样。耳鬓厮磨间, 李执瑾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被他随手放在案几那卷竹简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就觉腰间一松,衣带已被凌蓦迦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