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未婚夫后悔了(49)

“不过什么?”

“没。”药粉洒在伤口处,有些疼,男人却仍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说:“其中一个,他有六根手指。”

忠叔系好绷带,叮嘱道:“近日不甚太平,少爷出行时须得多当心。”

“嗯。”宋子珩看了眼刚包好却忆渗着点红的布料,忽然想起什么,道:“西平的事,的确与后宫有关,那位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明日老爷醒了,老奴再禀告。夜已深,少爷早点歇息,养伤要紧。”

“忠叔慢走...哦,还有件事...”男人将一旁的竹篮提给他,“这小东西是路上捡的,劳烦忠叔找人包扎一番。”

“这是...”

“桑乐郡主今日捡的狗,我看她有些兴趣,便说拿回来救活。”

忠叔连忙接过:“既然是郡主所托,老奴自然不敢疏忽。对了,今日少爷不在府上,老爷也不知您的去向,倒是有些担心。”

男人下颌线轻轻动了动,淡淡道:“今日应郡主之邀便去城中玩了一天,事出突然,来不及提前告知父亲。”

忠叔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那老奴便先告退。”

...

门关好后,宋子珩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一旁的黑色腰带渗了些血出来,将桌面也涂上发黑的痕迹。他盯着那腰带上的花纹看了许久,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按着眉心。

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

有细微的风吹进来,烛影明灭,将桌上的药瓶照得摇摇晃晃。

男人起身,将开着缝隙的窗户关好,再经过书架取了本书。

转身时,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侧目去看,白色的,轻轻一片。

弯腰捡起来,指尖触到一片柔软,背脊却瞬间僵硬起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见手帕上绣着的半个‘溪’字,那不算精密的针脚细线,与腰带上的图案丝线毫无二致。

第25章

杜良娣回东宫向太子告了一状。

平日太子对自己这个长女是全然不管的,出了事只让杜青山去处理。这回却不知杜良娣说了什么,将桑乐禁足东宫。

等到能出门时,已是大半个月后。可天气已热起来,随便动动身上便能浮一层薄汗。她白日里也不愿再出门,只让人搬了个梨花木榻在池塘边吹风。

池塘边的芍药开得正好,如今却一朵朵快被薅秃。

拨掉最后一片花瓣时,侍女回来了。

桑乐总算来了些精神,却在见到侍女摇头时又萎靡下去。

侍女说:“听说宋大人已好些时日没回丞相府,近日都住在震南司。”

“震南司?”一片花瓣落到桑乐脸上,她连摘下也不想伸手,只望着头顶树荫缝隙喃喃道:“他不是礼部的吗,怎么会去震南司。”

“郡主长时间呆在府中,有所不知。半个月前震南司司府因病告了假,一时间也找不到顶替。不知谁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便指了宋大人接手。”

震南司是大周掌管各类卷宗的地方,历朝各方大小案件皆记录在此。听说其中不乏各类怪谈野史,又都是不可外传之事。故此,震南司府一职极特殊,不受三省六部管束,只听帝王之命。

桑乐有些不满:“朝中那么多官员,怎么便派了他去。”

历来的司府皆由宦官担任,现在却派了宋子珩。

侍女知她不是问自己,便没回。

过了会儿,躺着的人又问:“今日也没回信?”

侍女面色有些为难低头小声说了句没有。

花瓣蹭得脸颊有些痒,桑乐觉得有些烦,抬手一把拂掉。

“兴许是宋大人太忙了...”侍女见她脸上神情沮丧又委屈,不忍安慰道:“听说震南司平日便十分繁琐,想来也是分身乏术...”

“再忙也没连一封信也不回的理。”

自上次两人分别后,两人便没见面。虽然以前也不经常见到,可好歹有书信来往。男人虽每回只写一两句只言片语,却也算有回应,这次连个回信也没有。

她日日派人去问,丞相府却久久不见那人身影,今日才知竟是被调去了别的地方。

那劳什子的震南司能有多忙,能让人写个信的时间也没有。

她愈想愈发生气,连坐也坐不住,忿忿挥手拿花从撒气。没打两下动作却突然停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摊开一看,不知哪里来的刺将手心划了道长长的口子,倒不算深,却是密集的疼。

“唔...”她抱着腿跌坐回榻上,脸上又痛又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令人不忍。

侍女见了,急忙冲上来,抓着她的手看过,不算严重。先吩咐旁边的仆人去拿药,才劝道:“郡主莫动,奴婢先给您处理伤口。”

掌心一阵阵疼,桑乐望着那刺目的红色,豆大的泪珠落成了线。却转过对着花丛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怒上心头拿无辜的你们出气,这一定是你们给我的惩罚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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