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未婚夫后悔了(4)

她自知无话可说,只好问:“好吧...你怎么就知道是我?”

“你以为你借了温府的马,又打扮得这副模样我便认不出了?”杜青山勾着唇角笑了下,将帷帽戴到她头上,“我可是你舅舅。”

“是表舅!”桑乐强调,随后转身便走。

“走什么?这么急。”

“你都看见了,我无话可说。”桑乐耸了耸肩,“想告状便告状,我不拦着。”

“谁说我要告状了?”杜青山追上来,“只是近日姐夫忙得紧,担心你又惹他?”

桑乐撅着嘴角哼了声:“不用你管。”

“我才不管你。”杜青山也哼一声,“只是路过膳房时见今日厨娘做晚饭米放少了,只怕不够吃,若你惹了火,倒能省下一顿,留给我们几个正好。”

“哼!”桑乐抬起眸子瞪他,“知道你是酒囊饭袋,若是不够吃,本郡主那份赏你便是。”

说完便不管这人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跑回院中。

急急忙忙换了身衣裳,再将盒子拿了绸缎包好,桑乐轻轻踱步到了主殿。

侍女正端着托盘出来,见着她纷纷行礼问安。

桑乐见托盘中药碗又多一只,不禁皱起眉问:“爹爹又不好了?”

侍女点头,轻声回:“近日天寒,殿下又忙于公务,旧疾今早便发了。”

“大夫怎么说?”桑乐远远便闻着股浓浓药味,担忧地看了看屋内。

侍女只摇摇头,说不清楚。

桑乐便不再多问,轻声拆开帘子进屋。

屋内地龙烧得热,有侍女过来给她脱掉大氅衣,又要接手中物件,桑乐没让,自己抱着往桌边走去。

太子正披着外袍,坐在书桌边批阅折子。听见动静头也没回,道:“有事?”

桑乐嘴角弯了弯,说:“闻溪听说爹爹近日身子不大好,便过来看看。”

“嗯。”

短短的一个音节,桑乐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叮嘱道:“虽说已立了春,天儿却还冷着,爹爹要多注意些身子才好。”

太子仍没什么反应,又淡淡地嗯了声。

桑乐张了张口,却只能将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犹豫了会儿又走近了些,看着爹爹持笔在折子上写着什么。

木盒抱久了有些沉,桑乐便轻轻放在一边。心中酝酿了番,又说:“闻溪今日犯了错...我、我偷偷出宫去了。”

一直专注审批的太子总算有了反应,却也只是手上动作停了停,很快便恢复自然:“你想出便出。”

“我...我还骑了马,跟知意借的。”桑乐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咬咬牙干脆全说了,“还在街上打了人!”

“让青山去处理便好。”

“......”桑乐彻底没话讲了,心底的沮丧一点点扩散,低垂着头不知想什么,一双灿若星河的双眼也宛如死水一般颓丧。

又过了会儿,太子似才察觉身边的人许久没说话,不由得抬起眸子瞥了过去。

眼前的人长着张与记忆中某个面庞极为相似的脸,就连这副失落神情也恍如再现。他不禁愣了懔,又立即强迫自己清醒。

再开口时,语气却柔了几分:“你拿的什么?”

桑乐眼睛亮起来,脸上又浮现出笑容。一把抱过来迈至太子面前单膝跪在氍毹上,将盒子平放着,外面的布揭去,再缓慢打开。道:“闻溪年前听宫人说京城新开了家琴坊,工艺一绝,便托人去置了这个。”

檀香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把古琴。琴身做得十分简洁,没有多余的花纹,造型却微微向上弓起,琴弦纤细光亮,在琉璃灯的映照下莹着润泽的光。

“闻溪时常见爹爹对着那墙上画中古琴发呆,猜想爹爹定是深爱此物。闻溪不知那古琴今在何处,只好托人做了把一样的。”桑乐小心将琴盒托在手中,笑着看向太子,“再过几日便是上元节,本来是想等那时再将琴送给爹爹,可闻溪实在忍不住...”

太子平日除了上朝便是忙于政务,难得有闲暇空余时也是待在书房,她不止一次见着爹爹对着那画发呆,近日爹爹身体不适,想着若是将这琴送给他,也许能让他心情舒畅些。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神情稍霁的爹爹竟瞬间变了脸色,拂袖一把将盒子挥开。

沉沉的琴盒摔在墙角,将置在琉璃灯罩中的蜡烛打落。

侍女忙小跑进来,将氍毹上的火星扑灭,随后惶恐地跪在一边。

桑乐愣愣看着落在桌脚的断掉的琴弦,半晌没说出话。

太子愤然起身,拿手指指着她,嘴角抽了抽,随后转过身,将桌上卷宗一齐扫开,厉声道:“滚!”

一颗热泪从颊边滑落,桑乐记不起来要擦,抬头望着太子愤怒的背影,喃喃道:“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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