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留在书院,有徐仲臣帮忙看着暂时应该不会有事,他先出书院找王扶景,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午寻到老面那里,果然看到了王扶景,把人拉到了城南角落里,这才放心地说话。可没想到这家伙一直是这种吊儿郎当的混蛋模样,连安慰的话都不会讲,十分让人火大!
若说感谢,自是应当感谢的,王扶景看他有难,径直跑到书院让她夫君出面帮忙,这份恩情他一辈子忘不了。况且,若是他没有吃王扶景剩下的花生莲藕酥,也不会拉肚子,更不会躲过抓捕了。
可他这一路也听到点儿别的风声,城西讨论这件事的人不少,他只消在茶楼里坐一会儿,就听到不少关于他家的事。
“你们不是在书院招惹了世子嘛!”
“昨日是不是有人来拿剑鞘?”
二人同时说出口,互相都是一个纳闷儿。
“我们在书院根本没有碰到什么世子,我和儿子一进书院就去茅厕待了半天!”感情王扶景还以为这篓子是他捅出来的啊!这种缺心眼儿的事儿他可不背锅!
“啊?”王扶景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即捂住嘴“哈哈哈”笑起来,“大清早真是好兴致啊!”
蒋重阳死死盯着王扶景,眼睛都快要喷火了,这是笑话他的时候嘛!
“别笑了,这件事说不准就是你捅的篓子,”蒋重阳眯着眼睛,“昨日是不是有人来取剑鞘?”
“嗯,”王扶景点点头。
“什么时候取的,我不在的时候?”蒋重阳急切地问道。
“嗯。”
“谁过来取的?”
“一个伙计。”
蒋重阳呼出一口气,背靠后墙,抬头喃喃道,“那便是了,那是安阳侯府家的伙计。”
“哦。”王扶景恍然大悟,“没想到安阳侯府的人都来找你做剑鞘,你这家店名气不小啊。”
“那些人不是冲着我的店来的,都是冲着你的手艺来的,”蒋重阳这下不怕王扶景吵着要涨工钱了,只想着甩锅。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提高了音量对王扶景喊道,“你到底给的什么剑鞘!那世子就是因为剑鞘找我们麻烦的!”
“冲着我的手艺来的?”王扶景突然表现的有点不好意思,谦逊地笑了笑,“我的手艺有那么好嘛。”
“别装蒜了!”蒋重阳憋红了脸喊了一声,这家伙又在避重就轻。
“咳咳,”他咳嗽几声,想了想眼下还要用到她,忍住火气又问向王扶景,“你给他的是什么剑鞘呀?”
“不知道,”王扶景咧咧嘴,“随便拿了一把,没看清。”
蒋重阳又吼叫起来,“别跟我嬉皮笑脸的,闹不好我们都得住大牢!”
“我没看清,随便拿了一把,”王扶景又严肃地说了一遍。
“啪!”蒋重阳一巴掌拍自己脑门儿上。如果他有罪,最好让律法来惩罚他,而不是让一个整天不知道自己干啥的街溜子这样折磨他的精神。
“你放心,”王扶景认真地看着快要变疯的蒋重阳说道,“如果真的是剑鞘惹的事,我自会担下责任,绝不会连累你们的。”
“你……”蒋重阳张张嘴,不由得有些感动。
说着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今夜我便去安阳侯府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剑鞘。如果真是我做的,我就把它偷回来,这样没有证据,就算是皇帝在场,也没办法给你定罪。”
“你家现在被人盯着不能回去,没地方去就去我家吧,城西柳树巷子挂着新灯笼的那家院子就是我的,钥匙找徐仲臣拿。”
蒋重阳惊讶地看着王扶景,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你当安阳侯府是菜市场吗?被抓住了会被杀死的!”
这个疯子!
一定要离她远点儿!被当作同党会死得更快的!
现在要怎么办?!他看着王扶景无法无天的背影深思片刻,立马跑去找徐仲臣去了。
要找个靠谱点儿的人好好拉住这匹野马,否则事情越闹越大,更不好收场了!
……
“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徐仲臣听到蒋重阳的话,笑吟吟地赞赏道。
不过,看着蒋重阳的表情已经趋向失控,还是说了句安慰的话,“这样的确太冒险了,你不必再管,我会想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蒋重阳充满希望地看着徐仲臣。
“方才正好见到了院长,我已经同他说过了。”徐仲臣喝了口茶。
“院长要出手帮忙吗?”
“算是吧,”蒋重阳点点头,“稍后你去找门房领驴,然后把驴牵到柳树巷。”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娘子应当告诉你我们的住处了,你先暂住那里,有消息我再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