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对了一下自己的表,皱着眉,“不应该啊,来的时候我碰见摇光院的首席了,也就是楼蔷的姐姐;她说通知到她了啊。”
“估计是自知没本事,所以不敢来了吧。”坐在最右边的男老师较为年轻,他靠在椅背上伸了伸懒腰,出声:“也不知道学院抽什么风,要把这样一个挂名弟子转成正式的,就算她是翁康适的学生也不该这么特殊吧。”
第230章 弃考
“说不定就是翁康适要求的呢?”中年男老师不耐地翻了翻手边的册子,越发对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楼蔷不喜起来,“谁知道她和翁康适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能让这个老家伙豁出脸去为她做这么多。”
听说这女孩和摇光院首席还是异卵双胞胎妹妹?那应该长得不差到哪里去吧。
“钟老师!”女老师有些愠怒地出声警告了一句:“作为一名教师,你就是这样妄论各院学生的吗?”
看到一个女的就揣测他人是用见不得光的手段上位,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说这个姓钟的是靠傍富婆得来的今天呢?
“……”
梅老师的警告让这个姓钟的男老师敛了声,虽然眼中难掩怒气,但还是没再多说些什么。
但是他翻动这手中的册子的手却更重了几分。
甚至,还拿起笔在上面不知道写了什么。
年轻男老师百无聊赖地看了过来,却不小心瞥见了他正在写的东西;看清内容后他眼底飞快地掠过几丝讶异,继而弯起唇角,不发一语。
——没礼貌的小姑娘,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
夕阳西下,玉衡院前的扶桑花已然闭合花蕊,陷入了沉睡。
易姜拎着旧到褪色的花洒,站在阶梯前小心翼翼地浇着花;但是他总会悄悄地回头去看考校室所在的方向,试图等到那个和他说‘花会重开’的女生。
你如今已经成为了玉衡院的正式学生,这个是不是你替玉衡院走出的第一步呢?
可是,那你为什么要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消失不见,连院考都不参与?
难道你当日和我所说的一切,也不过是一场玩笑而已吗?
玉衡院于你,也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东西而已吗?
不间断的水线从壶口溢出,易姜握着花洒把手的指骨用力到发白;连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脚下已经变成了小小水洼。
——真的求你,求你保下玉衡院。
截止钟声在玉衡院内响彻,最后一片音符落下,宣告了今日的终结。
华蔚最终还是没有来。
鲜红的弃考二字盖在名单之上,被贴出来粘在玉衡甲院楼下的宣传栏内以示公告。
在这张纸的右边,还有一张通知函。
“考校办通知:玉衡院-楼蔷因缺席第一次院考,考校办评委组经研究决定,做弃权处理。请玉衡院-楼蔷在此函公示起的第三日(周六),再次前往玉衡院考校室进行补考。如若缺席,做撤销学籍处理。”
看热闹看了个寂寞的学子们三三两两地携手离去,一起带走的,还有那一点难得的人烟之气。
玉衡院再次重归静寂。
易姜背着自己的琵琶,神情落寞地站在公告栏前;看了半晌之后,他蓦然怔怔地伸出手去,指尖隔着冰冷的玻璃板,细细摩挲着‘玉衡院’三个字。
沉重的无力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坚持就是一场笑话。
他救不了玉衡院,他就是个废物。
所以他才这么愚蠢地将希望寄托在楼蔷的身上,寄托在一个只想镀金的二代身上。
第231章 请你坚定地活下去
三日前。
月朗星稀,长廊幽静。
如果华教授看过惊悚小说,就一定会发现这种环境一般都是意外的发生地,而且还是围绕着恐怖的情节进行的。
但眼中只有科学、没有神学的华教授已经循着琴声,走到了最后一间琴房的门前。
曲中所透露出来的哀婉之声依旧,甚至悲切之音更甚了些。
她伸手搭上冰凉的门把手,掌心用力,就轻易推开了琴房的门。
门内之人似乎被这响动给吓住,乱了几片音符,继而声止。
坐在钢琴前的少女还保持着回头的姿势,眼中满是惊诧,“时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是孟雨。
华蔚随手按下了琴房门侧的开关,下一刻明亮的光线充斥了整个房间,连带着驱散了黑暗所带来的的冷意。
她下巴轻抬了抬,意有所指:“这话,似乎应该我问你。”
孟雨垂眸看了眼自己搭在钢琴琴键上的双手,条件反射般就把手收了回来。
“时老师,我不是偷偷进来的!”她站起来,有些急切的摆着手,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解释着。